韓婷婷心里頓時一落。
完了。
她特別不好意思地看向陸峋,“我沒注意輕衣跟著,不是故意帶她來的。”
許輕衣聽見她話,沒有回頭。
秦南風(fēng)在一旁,一時竟不知道咋跟人打招呼,他總不能跟著陸庭深叫陸峋叔叔吧,這管許輕衣叫姨的話,他可叫不出來。
陸峋提步走到許輕衣身旁,黑眸輕垂下,問:“要進(jìn)去看他嗎?”
許輕衣抿了抿唇,看向秦南風(fēng)。
“你剛才說,陸庭深看不見了,是真的?”
秦南風(fēng)艱澀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不想見我,也是真的?”
“是?!?/p>
許輕衣垂下眼,頭耷拉著。
半晌,她輕步走到病房門口,手握住門把手,沒有發(fā)出任何聲響地輕打開門,病房里的空氣似凝結(jié)成了霜,莫名冷得刺骨。
她抬眸看去。
病床上,陸庭深很安靜地趴著。
眼睛纏著雪白的紗布,只沒有血色的嘴唇和高挺鼻梁露在外面,臉色也很蒼白,整個人都呈現(xiàn)著一種病態(tài)。
因傷痛而凌亂沉重的呼吸聲,在寂靜的病房里,格外響亮。
也格外刺人心骨。
他很痛苦。
許輕衣大腦空白,只剩這四個字。
這些天,身上猙獰惡心的傷口,如刀割針刺般的灼傷痛,幾乎是時時刻刻都在折磨著她,幾近崩潰。
而她身上的燒傷面積,甚至不足陸庭深四分之一。
光是想象那種痛,都難以承受。
陸庭深是醒著的。
眼睛看不見,聽覺會變得格外敏銳。
他聽見門口細(xì)微的窸窣聲和。
“南風(fēng)?”
往日清冽聲線不再,嗓音很低,也很嘶啞。
甚至能明顯聽出,被疼痛壓制著,聲帶都在無意識發(fā)顫。
秦南風(fēng)嘴快地應(yīng)了陸庭深一聲,看了眼韓婷婷,后者意會地把杵在門口一動不動的許輕衣拉開,送回陸峋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