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修凜的目光不由得多了幾分溫柔,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他內(nèi)心深處也向往這種溫馨時刻。
卻在此時,鐵衣于門外輕聲回稟,衙署那邊傳來的刑訊的進展。
他頷首,目光掠過卿歡含笑的面頰,便轉(zhuǎn)身出了門,鐵衣將一份帶血的證詞交給他。
“陸通判說,楊氏已經(jīng)招供,是她與那奸夫李大牛一同謀害了曹縣令,縱火燒了曹宅禍及十三戶人家,只因那十三戶人家也曾背里嚼她舌根?!辫F衣說出來,都覺得好笑。
他查到的消息是,楊氏是二嫁婦。
頭婚就是嫁給了那個“姘頭”李大牛,但李大?;楹罂偸菤蚱拮樱染瀑€博嫖娼無惡不作,后楊氏不堪受辱出逃,被曹縣令救下,并幫助她成功和離。
兩人可謂是一見鐘情,之后便嫁給了曹縣令,即便婚后多年無所出,也未曾紅過臉。
楊氏絕不可能吃回頭草,還跟李大?!巴椤?,害死曹縣令。
“曹宅提前澆了火油,尤其是曹縣令的書房,燒的一張紙都不剩。”鐵衣說完,看向世子。
世子的眼中露出幾分譏笑,“拙劣至極?!?/p>
“爺說誰拙劣?”鐵衣有些看不明白。
戚修凜卻大步朝著院外走,吩咐了院子里的侍衛(wèi),務(wù)必要保護好這院內(nèi)最為重要的兩個人,一個是卿歡,一個便是那見人就喊娘的稚童。
他換了緋色的官袍,準備出門。
卿歡忙丟開手里的活兒,親自送他,又細細的叮囑他注意安全。
街巷盡頭,溫時玉看著別院門口,兩人依依惜別,不由得捂住了心口,企圖壓下綿密拉扯的痛意。
他知曉那日卿歡去都督府的用意,原來也是為了去送戚世子。
說的那番話也是有斷絕關(guān)系的意思。
待戚修凜離開之后,他繞出暗影,走到她身后,“徐二姑娘,有件事,我還是想親自問一問?!?/p>
卿歡一頓,轉(zhuǎn)過身來,知曉他不會輕易揭過,便親自與他說清楚。
“玉鐲,是我外祖母贈給我母親的,說是要給未來的兒媳,如此代代相傳下去。”他從懷中取出那枚玉鐲,“你不要它了,是嗎?”
她將玉鐲放在了信中,一并退給了他。
卿歡點點頭,“我與溫三公子就到這里,以后見面,只當是陌生人,但我仍將你視作恩師。”
溫時玉久久看著她,忽而一笑,將玉鐲往她面前遞,“送出去的禮物沒有往回收的道理。”
她依舊拒絕,神態(tài)堅決,就此與他徹底劃清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