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歡再次感受到了窒息的感覺,距上一次,還是在半年前,她剛到國公府,代替嫡姐和世子同房。
那時節(jié),他鐵臂似銅墻鐵骨,親吻她的時候,仿佛要把人拆吃入腹。
可現(xiàn)在她依舊能隔著夏袍,感知他身上燙人的熱度。
只不過,他卻是和緩許多,貼著她背脊的大手上下?lián)釀?,讓人恍惚以為備受珍視?/p>
她閉上眼,微啟檀口接納他。
卿歡想著既然將他視作郎君了,也該主動些,便伸出手想纏上他脖頸。
手臂的傷口拉扯了下,她從嗓子里嚶嚀一聲。
戚修凜頓住,理智回籠,緩緩的退開,只看她一眼,眸色就沉的駭人。
她嘴角濕潤,滋潤了緋艷唇瓣。
戚修凜粗糙的指腹蹭過她唇角,帶走那曖昧的痕跡,聲音低沉暗啞,“可是碰到你的傷口了,我看看恢復(fù)的怎么樣?!?/p>
他是郎君,他說什么就是什么。
卿歡紅著臉,脫下褙子,里面是無袖小衫,自然不需要再將上衣解開,便能看到手臂上纏的紗布,隱隱的沁出了血絲。
她本就嬌弱,這一刀下去,該是疼的受不住,戚修凜斂著眉眼,替她拉上褙子。
“大王妃和嘉儀郡主,郎君怎么處置她們的,還有梁王……”她忽然止住,覺得不該問。
但戚修凜卻道,“過兩日會全部押送京都受審,梁王在邊關(guān)擁兵自重,罪行累累,便是死上千萬次也不足惜?!?/p>
卿歡喟嘆,權(quán)勢將人心飼養(yǎng)的野心勃勃,最終也會被覆滅,她沒有多問,岔開了話題。
“我想勞煩世子一件事。”
戚修凜看著她,微微勾唇,“世子?不是叫郎君?”
她臉紅如云蒸霞靄,“郎君,荷兒和玉兒跟著我去京都,到底不方便,能不能給她們安排一些事,比如讓她們?nèi)ダC莊學(xué)些一技之長,待來日也好找份謀生的事?!?/p>
“給些銀子不是更好?”戚修凜道。
她搖搖頭,“給了銀錢未必會花在她們身上,她們家中有弟弟或兄長,那銀錢必然要給男子,倒不如教會她們生存?!?/p>
女娘活在世上本就艱難,即便嫁人,若非良人只怕吃苦遭罪,唯有技巧,才是自己的生存之道。
他頷首,便將此事放權(quán),交給她去安排。
……
戚修凜出了醫(yī)館,便又去了牢房,此時的梁王閉目靠在墻角,囚衣之下沒有半點狼狽。
“世子何必再來問,你便是問上一千句,本王也只有一個回答,那便是你的父親,擋了本王的路,礙事,本王瞧著厭煩?!?/p>
戚修凜神色淡漠,捏緊了手指,抬手示意獄卒打開牢門。
他不言語,走到梁王身邊將他拽起來,抵在墻上,接下來,便是一拳又一拳的狠狠地砸在他臉上。
梁王起先掙扎反抗,大聲辱罵,后來漸漸沒了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