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歡心頭忽然不可抑止地亂跳,她很快又控制住了這種心動。
對一個男人挖心剖肝,下場未必有多好,她在儋州的時候隔壁姐姐嫁給了心上人,新婚兩年感情甚好,第三年,她的夫君便在外面吃喝玩樂,回了院子稍不順心還要用鞭子抽打姐姐。
后來,姐姐便跟著丈夫離開了儋州,卿歡只希望,那姐姐如今安好。
她壓下悸動,溫柔小意的看著他,“郎君讓我記得,我便一定記得。”
她如此乖巧,像極了初入國公府時的模樣,可眼前這個才是真真正正的徐卿歡。
戚修凜的胸腔,鼓噪出熱烈的躍動。
似連骨子里的血液涌流的速度也在加快。
月色下,他竟然覺得,她容色艷艷。
進(jìn)宮述職小半日,又在侯府待了幾個時辰,已是亥時。
他不再多留,告知卿歡安安心心的等著嫁入國公府,便快馬往回趕。
一進(jìn)門,院內(nèi)一片安謐。
康嬤嬤早已候在院內(nèi),“世子先去慈念堂吧,老夫人已經(jīng)等您很久了?!?/p>
戚修凜神色一頓,便大步朝著慈念堂而去,此時的戚夫人闔著雙目,不斷的轉(zhuǎn)動著手中的佛珠,卻在聽到腳步聲時,用了些力氣。
繩子斷開,被磨盤的光滑的佛珠,一顆顆落下,滾到了戚修凜的腳邊。
清脆的聲音瞬間在堂內(nèi)四散開。
戚夫人面色灰白,神色極為憔悴,睜開眼便看到宗權(quán)彎下腰,正撿起腳邊的幾顆珠子。
她嘆息道,“罷了,斷了便斷了,這一遭也是避免不了的。”
康嬤嬤帶了丫鬟,幾息功夫?qū)⒅樽訐焓案蓛?,又安靜退出去。
戚修凜上前,跪下給母親謝罪,“是宗權(quán)考慮不周,在外耽擱叫母親擔(dān)心?!?/p>
戚夫人忙將他扶起來,“只要你好好的,母親跟你祖母也便放心,只是……王公公派人來,也傳了旨意,說是圣上為你和徐家二姑娘賜了婚。”
說到這,她停了幾瞬,“徐二早前與七皇子行為親密?!?/p>
“那是假的,并不屬實?!逼菪迍C敬重母親,卻也不愿母親對徐二產(chǎn)生誤解。
戚夫人神色茫然,之后臉色愈發(fā)不好,“即便是傳言,那也是她與七皇子有過交集,否則怎會空穴來風(fēng),這樁婚事,明日我便進(jìn)宮請求陛下作廢。”
他擰眉,“徐二去了儋州,她是真心實意要嫁給兒子?!?/p>
真心實意?
世上有多少真情,不過都是些虛偽功夫,即便外人看著琴瑟和鳴內(nèi)里卻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