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富庶,多名流居士且商業(yè)多雜。
她要立足便不能只仰仗溫時玉,是以這段時間就利用之前李懷教給她的一些經(jīng)商門道,苦心鉆研。
卿歡身上銀子不多,還無法租賃商鋪只能尋人合作。
“娘子之前讓老奴問過,這附近秦淮河的姑娘們都穿些什么樣式的衣裙,老奴找人畫了些花樣子,娘子看看?!闭f著,江嬤嬤遞給她一本冊子。
卿歡道了謝,打開后細細翻看,此處遠離京都,這些年匯聚了北境東南各處往來的商旅,少了京都那種緊鑼密鼓的節(jié)奏,更悠然緩慢。
這邊的女子也更為喜好裝扮,在穿著脂粉上,只求精,便是價格昂貴一些也不會那般計較。
“娘子是打算開門做生意嗎?”江嬤嬤好奇地問。
卿歡不置可否,只是道,“閑來無事,了解一下而已?!?/p>
她每次出門,身邊都會有溫時玉的人,想做生意,只怕沒過多久便會傳到他耳中。
卿歡也沒打算瞞著,索性做事并未遮掩,晌午后,日頭正好,卿歡讓江嬤嬤備了車,穿街過巷,去了秦淮河附近的最為繁華的一條街。
遠遠便看到畫舫上衣香鬢影,街上更是熱鬧鼎沸。
江嬤嬤攙扶著她下了車,卿歡帶著帷帽,身上是件素色紗裙,罩衫,身形裊裊。
甫一下車便吸引了不少目光。
她卻渾不在意,邁入了一家生意爆火的成衣鋪子,找了招攬客人的姑娘問了句。
“我有件衣裙,上個月買的,只穿了十日這上頭的杜丹便脫了絲,你說該怎么辦吧?”
這樣大的店鋪每日都有不少類似問題,哪能挨著解決。
便都是直接拿了銅錢,塞給卿歡。
“店里有統(tǒng)一的規(guī)矩,脫線二十個銅錢,娘子收著吧。”小姑娘忙得滿是汗水,見她紋絲不動,以為是故意碰瓷想多討些錢,登時露出不快。
卿歡卻道,“我要見蔡娘子?!?/p>
蔡芳沁是這鋪面的正好從外歸來,聽到有人要見她,她素日自然不會輕易見客人,不過看眼前娘子容色出挑,五官端雅,渾身氣質(zhì)幽靜,也不由得多看了幾眼。
“娘子,這人是來訛人的,給了錢還嫌少?!毙」媚锏吐暯郎?。
卿歡卻道,“并非,我是來,與蔡娘子談一樁生意,一樁老板穩(wěn)賺不賠的買賣。”
蔡芳沁好奇了,偌大的淮揚之地,與她做生意的不在少數(shù),可沒有她這樣孤身上門。
左右耽擱不了幾個時辰,蔡芳沁點頭,她開門做營生,買賣不成仁義在。
兩人上了二樓,卿歡便開門見山將自己隨身帶著的冊子擺在桌上,“淮揚誰不知蔡娘子這成衣遠銷京都,多少娘子都很喜愛,但每年出的款式不多,便有了局限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