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中,他奮力睜開眼,入眼的是金色的頭發(fā),耳邊是房屋倒塌的聲音,他和小女孩被緊緊護在金發(fā)青年的身下,而青年身后則是快要墜落的石塊。
來不及多想,木之本瑾顧不得自己會被砸傷的風險,伸手想推開那塊大石,就算推不開起碼也要護住青年的后心。
空間隱隱閃過兩道光,像有人憑空按了慢放鍵,那一瞬間被拉長到極限,青年緊皺眉心,手上力道不小,身體還保持著向前沖的姿勢,小女孩緊緊閉上眼睛,嘴不自覺張大,手里的飯團早就不知道掉在哪里。
時間于此處定格。
木之本瑾置若罔聞,一心注視著那塊能將人砸成重傷的石頭,手上泛著淡粉色的光輝,在他手指接觸石頭的那一刻,時間長河奔流向前。
巨石哄得一聲砸在地上,危機解除,木之本瑾松了口氣,青年眼底閃過一絲詫異和未消散的凝重,身體隨著慣性朝地面摔去,驟然的失重感讓木之本瑾下意識抱住青年的肩膀,未縮回去的手被尖銳的碎石劃出一道長口子。
夢醒了。
木之本瑾坐起身,心臟像三天沒睡一般咚咚亂跳,這個夢太刺激了,尤其是最后的片段,真實到他手現(xiàn)在都是疼的。
等等。
木之本瑾緩緩低頭,盯著被染紅的被子愣了兩秒,睡蒙圈的腦子堪堪起來工作,所以,他的夢…成真了?
也就是說,那件被thallo鎖在保險柜里的,登在時尚雜志首頁,花費了無數(shù)人工的華服……壞了……?。?!
想起被塵土弄得跟灰麻雀的翅膀一個色的背飾,木之本瑾感覺自己離下崗再就業(yè)僅有一步之遙,那一瞬間他連以后要干什么都想好了。
……
與此同時,與法國時差相差一個小時的英國,金發(fā)、面容粗獷的人從睡夢中驚醒,如果不看如狂獅般凌亂的發(fā)型,這人赫然是木之本瑾夢里的青年。
平等院鳳凰瞇著眼,他又夢到去年世界賽前發(fā)生的事,那是duke渡邊轉(zhuǎn)來日本隊以前的事,杜克的妹妹遇險,他去救,被砸到重傷,輸了與法國隊的比賽。
但這次的夢又和之前不同,他被一個天使救了,那個天使和西方電影里的天使完全不同,除了那雙綠眼睛外,其他地方長得一點都不像外國人,倒和他們一樣,應該算是本土天使,還是怪力本土天使,一手掀飛一塊大石頭的那種。
在u17大賽前夢到本土天使是個好兆頭。
平等院鳳凰隨便一想,就把夢拋到腦后,再一看表,時間很晚,但他沒了睡意,便起身準備去健身室鍛煉。
脫下睡衣隨手扔到一邊,平等院拿起床頭的隊服換上,伸手去拿床上的手機,也就是這時他發(fā)現(xiàn)睡衣上面的血跡,大腦又將扔掉的記憶扒拉回來,揉碎分解,從角落里翻出一絲印象,好像是本土天使救他時不小心被石頭砸傷了。
但夢里的事情怎么會成真?
平等院鳳凰眼睛微瞇,有什么猜想一閃而過,他跑到衛(wèi)生間,對著鏡子照自己后背的傷疤,半夜起來上廁所的遠野篤京驚了一瞬“老大,你大半夜臭美啥呢?”
老大沒功夫理他,給了他一個兇狠的眼神徑直走了。
遠野篤京摸不著頭腦,但老大是老大,他這么做肯定有自己不懂的深意。
平等院鳳凰回到自己房間,一屁股坐在床上,腦子里只剩三個想法。
本土天使顯靈了!
本土天使受傷了!
本土天使的血居然是紅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