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梔黑亮的大眼睛中閃過一抹凌厲的光芒,韓北謙見乾梔這樣也不敢阻攔,只能任由乾梔推門而入。
乾梔推開門就聞到滿屋的酒味,低頭看過去就看到碎了一地的酒瓶。
慕璟汐坐在地上,低垂著頭,衣服已經(jīng)被酒水浸濕,瑩白的皮膚上有幾道被玻璃碎片劃破的血痕。
乾梔隨手將背包扔到一旁的沙發(fā)上,踩著玻璃碎片走到慕璟汐的身邊蹲下,撩開他額頭的碎發(fā),雙手捧著他的臉,與他猩紅的雙眸對視。
“我來了,不怕,很快就會不疼了。”
看著猶如被困在籠中的猛獸一樣的慕璟汐,乾梔心頭酸痛,她不敢想這個驕傲的男人是怎樣熬過這兩年的。
慕璟汐聽到熟悉的聲音,看清楚面前的人,強撐著破碎的情緒,對她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聲音嘶啞地開口。
“你來了?你怕不怕?”
“不怕,我會讓你好起來的!”
乾梔抱住慕璟汐,讓他趴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只手輕揉著他的腰,感受著著他雜亂的心跳,聲音低低地和他說話。
沒過多久慕璟汐就在她的肩膀上睡了過去。
確定慕璟汐已經(jīng)睡著,乾梔才對站在門口的兩人開口。
“別看了,快點帶他去浴室清洗一下,然后給他換一個房間,我要給他扎針?!?/p>
韓北謙和曾頌燃瞬間回神,他們都被剛剛的一幕震驚到了,他們覺得乾梔就像是一個馴獸師,能把處于暴怒邊緣的慕璟汐哄睡,簡直就是奇跡。
兩人不敢耽誤時間,踩著玻璃碎片沖到慕璟汐的身邊,把慕璟汐從乾梔的身上移開,一起抬著他走進浴室。
等到為慕璟汐清洗干凈,換上干凈衣服,安置到另外一間房間中,處理好身上的傷口,已經(jīng)是一個小時之后的事情了。
在這一個小時的時間里,乾梔已經(jīng)想好,如何在不傷到慕璟汐身體的情況下,緩解慕璟汐的痛苦了。
她拿出金針坐在慕璟汐的身邊開始施針。
韓北謙看到熟悉的金針和熟悉的手法,瞬間就明白乾梔的身份了。
他瞪大眼睛,從未想過乾小姐就是圣手。
一旁的曾頌燃也注意到乾梔的金針有點熟悉,他碎碎念地開口:“小嫂子你這金針和圣手的金針有點像,沒想到你也會針灸?!?/p>
乾梔最后一針落下,抬起頭看向曾頌燃,柳眉微挑,“剛剛在門口的時候你是不是罵圣手老變態(tài)?”
曾頌燃已經(jīng)把乾梔當(dāng)成了自己人,不自覺就放松了下來,說話也沒有個把門的。
“對呀,你不知道,那個圣手不僅看不出男女,還看不出年紀(jì),他手上的皮膚皺褶明顯就是一個老年人,居然是少女音,你說她不是老變態(tài)……是……哎呦,你掐我做什么?”
曾頌燃一臉不耐煩地看著正在掐自己的韓北謙,他不明白,他和小嫂子說話,他掐自己做什么,他感覺他的腰都要被掐腫了。
乾梔瞇著眼睛看著曾頌燃,語氣玩味地詢問:“你家汐爺有沒有什么挖礦的生意?”
曾頌燃看向乾梔,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他家汐爺做什么的。
“看你表情應(yīng)該是有挖礦的生意了,明天我和你家汐爺商量一下,送你去挖礦!”
見乾梔的眼神起了殺意,韓北謙拉著曾頌燃的手臂就將他往外拖,一邊走一邊對乾梔說。
“乾小姐時間不早了,汐爺就拜托你照顧了,我們就先走了,有事請您隨時叫我們?!?/p>
不再給曾頌燃說話的機會,韓北謙拽著他快速離開,他怕再晚一點,曾頌燃真的會被送走挖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