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景取出了酒來,打開封蓋,酒香撲鼻。
“好酒!”
白鸞神鳥嗅了一下,頗是贊賞,旋即又垂下腦袋,低落道:“這酒的味道,跟上次我喝酒誤事的那些酒,味道極為相近?!?/p>
何止是相近,壓根就是同一批酒!
不過李正景也知,山下的城鎮(zhèn)酒肆之中,這一類酒也不少見,所以他才取出酒來,供這只白鳥喝個痛快。
待得白鳥喝痛快了,也邀請李正景一同飲酒。
喝過幾杯下來,白鳥哭嚎不止,凄涼萬分。
“上次就是這樣的酒,還得我犯了大事……也不知是哪個殺千刀的混賬玩意兒坑害于我……”
“若教我知曉他是何人,定要將他脫光了,吊起來打,從頭到腳,給他啄個千瘡百孔!”
“那黑了心的混賬,肯定是嘴歪眼斜,待鳥爺抓住他……先喝上十二壇酒,再尿死他丫的!”
白鳥罵罵咧咧,憤憤不已,過得片刻,又想到什么,低語道:“我是讀書鳥,不能如此污言穢語,平白被人看輕了!”
它轉(zhuǎn)念又想:“值此月色皎潔,飲酒作樂,我得作一首詩,讓他知曉鳥爺并非粗俗之輩,乃是文采蓋世之士!”
它正要開口,卻聽得邊上同樣喝得興起的李正景昂然開口,高聲喝道:“弓摧南山虎,手接太行猱……”
他抽刀出鞘,施展五雷斷岳刀,酣暢淋漓,盡情傾瀉著近來心中諸般壓抑情緒!
“酒后競風(fēng)采,三杯弄寶刀。殺人如剪草,劇孟同游遨……”
“他文采比我好?”
白鳥渾身一震,無法置信。
此時李正景,收刀入鞘,姿態(tài)颯然,才回到酒桌之上。
白鳥沉默了半晌,然后才感嘆道:“鳥爺本以為,當(dāng)世之中,論起文采,能與我并肩的,已屈指可數(shù),未想你竟有如此才學(xué),已不遜色于我?!?/p>
李正景神色復(fù)雜,心道:“你一只鳥還想比李白文采更好?這只鳥的腦袋不大,臉皮怕是比我還厚!”
白鳥揮了揮翅膀,卻不再說話,又喝了幾杯,才道:“你有如此文采,先前是鳥爺看輕你了,不過剛才你念錯了,明日鳥爺與你同行,名字可不是什么‘劇猛’!”
“敢問尊姓大名?”李正景當(dāng)下問道。
“鳥爺?shù)拿挚墒谴笥衼須v,有著深刻的寓意?!?/p>
“在我出生當(dāng)日,羽化仙宗掌教斬魔歸來,奪回本門失傳千年的道圖?!?/p>
“在我孵化之日,則是掌教閉關(guān)參悟八景仙樓道圖,功成圓滿,出關(guān)之日?!?/p>
“那一日,我家祖父奉命將八景仙樓道圖掛于藏書庫頂層的墻壁之上,才歸巢穴,就聽聞我破殼而出?!?/p>
“他老人家想起八景仙樓道圖之上,繪畫著明月當(dāng)空,有仙庭浮現(xiàn)蒼穹,幻化八大景色,各居一層,奧妙無窮,合乎我之命數(shù),故而替我取名……”
它眼神之中,充滿了得意之色,卻故意停頓了下。
“白景樓?白仙畫?”李正景不由問道。
“白掛壁?!卑坐B驕傲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