缽盂不斷動蕩,內(nèi)中傳來一個聲音,哭喊著道:“這什么破玩意兒?悶死鳥了……”
李正景略感無奈,說道:“快把它放出來!”
賈和尚頓時摸了摸腦袋,不好意思地道:“這個……我暫時就練成了‘收取’之法,至于‘釋放’之法,還沒練成?!?/p>
金剛佛子!昆侖少主!
“什么玩意兒?只會抓不會放?”缽盂之中,溫柔的聲音,破口大罵:“你個不學無術(shù)之徒!”
“這樣說來,豈不是等你練成釋放之法,才可以放它出來?”五行造化樹揮舞著嫩枝,歡喜地道:“你什么時候能練成這法門?十年還是二十年???它可是我家客人,萬不能虧待了它,你可要爭取在五年之內(nèi),練成法門啊……”
“老爺,你一刀把它砍掉算了。”掛壁鳥哭喊著道:“我可不想在里邊困上五年,這比去后山雷獄禁地還慘咧……”
“這法器又不是泥捏的,怎么砍得破?”李正景微微皺眉,看了看左臂,低聲道:“不過也可以嘗試一下!”
“這可不成,這法器是借的!”賈和尚連忙阻攔,說道:“萬一被砍壞了,回頭還得賠……至少要多建間寺廟,才賠得起的?!?/p>
“你這一身法器,全是借的?”李正景看了一眼,略感羨慕,自己可謂是孑然一身,手中的狹長黑刀也只勉強算得是粗淺靈器,完全沾不上法器的品階。
“我?guī)熥鹗橇_漢堂的首座真人,這次下山涉及各方勢力,而且那蠱王辛懸頗為危險,所以借了這些法器,讓我保命?!辟Z和尚嘆了一聲,說道:“我答應回山之后,讓賈家派出工匠,給羅漢堂的十八羅漢神像,全給鍍上一層金身……”
“……”李正景面無表情,仿佛心中毫無波瀾。
“那現(xiàn)在怎么辦?”掛壁鳥抽泣著道:“那禿驢,既然不能放,你用的時候,怎么就不謹慎些?鳥爺莫非要被困個十年八載?待出來之后,可都成老鳥了,這么大年紀,還怎么娶媳婦兒啊……”
“這倒不用!”賈和尚連忙說道:“這次來此,我是跟隨著佛子來的,他就在前邊涼亭里歇腳,剛才我是出來小解,看見了二哥,還以為是冤屈而死,陰魂不散……”
“佛子?”李正景眉宇一揚,說道:“金剛寺當代最為杰出之人,傳聞他是佛門這一代,最有可能煉成丈六金身的人物!”
世間當代人杰當中,這位金剛佛子也是名聲顯赫,他跟羽化仙宗首席真?zhèn)鞔蟮茏雨憫堰h齊名!
“二哥認得他?”賈和尚說道:“他待我挺好的,咱們?nèi)フ宜饬诉@金缽……”
“行,過去罷?!?/p>
李正景看了金色書頁一眼,運勢并無改變,此去沒有危險。
旋即賈和尚便收好了法器,又將缽盂托在手上,在前領路。
李正景看著他的造型,看著他光禿禿的腦袋,想起這廝過往的風騷,總覺得十分別扭。
“按道理說,你入門半年,金剛寺又對你如此重視,怎么會讓你下山涉險?”
“有佛子在前,倒也談不上涉險?!辟Z和尚摸了摸光禿禿的腦袋,說道:“而且聽聞這次被通緝圍捕的蠱王辛懸,就是半年前毒殺了你的那個家伙……我想著以佛子的慈悲性子,多半不會傷他性命,到時候我親自砍下他的狗頭,來給你報仇!”
“算你有心了?!崩钫罢f道:“我從羽化仙宗出來,跋涉千里,今日才到。而金剛寺距此兩三萬里地,你們來得似乎快了些……”
“佛子將袈裟法器,當做了飛舟?!辟Z和尚說道:“他以佛門神通,日夜兼程,快得難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