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西靜靜地看著他哭,沒給任何反應,他確實是沒法給高卓霄任何反應,不給他一拳就不錯了。
等了一會兒,高卓霄哭得差不多停歇了,路西才說:“你真的內(nèi)疚嗎?”
“真的?!备咦肯龊莺菸讼卤亲?。
“那你得幫我們。”路西說。
高卓霄還朦朧著的淚眼一下睜大了:“幫你們?”
“鄧暢會被禁賽,外訓會被取消,可能還會開除,就算不開除,未來的日子也不會好過,而他什么都沒做錯?!甭肺魍高^雨簾盯著高卓霄的眼睛,他從沒有哪一刻比現(xiàn)在更狠更堅定。
“你應該比誰都明白他什么都沒做錯,職業(yè)生涯就這么沒了太可惜了。可我們沒有任何證據(jù)證明包仲杰策劃了這些,你是唯一有可能救他的人,也是在救你自己?!?/p>
高卓霄沉默著。
“當然,救他或者不救他都看你,想把事情告訴包仲杰也隨便你,對面是主教練,你怎么選我都能理解?!甭肺髡f,“我是已經(jīng)沒別的辦法了,你要是愿意幫忙的話微信找我吧,不愿意就當我們沒認識過?!?/p>
他沒再說多余的話,轉頭就走,高卓霄怔怔地目送著他遠去。
雨是真的很大,路西走到一半時口袋里手機已經(jīng)在震,他又過了一會兒等到進樓了才拿出來。
-高卓霄:西哥,需要我怎么做?
——
高卓霄的投誠無疑給路西他們這邊注入了一針強心劑。這天鄧暢也一直被問到晚訓結束,回來時聽到這個消息還是愉快起來。
他們預備讓高卓霄試著錄音,或者套話??傊诎俳芷鹨芍?,各種方式都試一試。
但包仲杰或許是也感覺到自己要變成秋后的螞蚱了,蹦跶得更歡,看他那架勢,好像恨不得吼一聲鄧暢斬立決。
其實也就過去了三四天,感覺卻好像過了幾個月一樣,每天都在發(fā)生很多事情。
:鄧哥,什么事?
路西:?
什么東西?段成章是誰?
接著他才反應過來,這個是鄧暢的手機,段成章是鄧暢高中的那個同學。
把手機交給他時為了省事鄧暢把密碼取消了,路西現(xiàn)在心情太好,沒多想就看了。
這倒也不是什么大事,路西順手準備鎖屏,目光落在手機屏幕上突然停住了。
他發(fā)現(xiàn)鄧暢給段成章的聊天背景設的是他自己的照片。照片是世錦賽上拍的,他拿了冠軍之后,頭上戴著花冠,甜甜地笑著咬著金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