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幕僚,就只有他主動去了解杜晚?xiàng)骱突M都過往恩怨,并且還真被他挖出來點(diǎn)東西,的確有過人之處。
“現(xiàn)在朝中不少人都在傳杜家傍上了花家,依我看區(qū)區(qū)一個杜婉琳,也不見得有這么大的份量。那花滿都可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即便杜晚?xiàng)鹘吡τ懞?,他也未必買賬。”
“事情不是這樣看的,你沒發(fā)現(xiàn)杜家這些日子多了許多人走動嗎?杜晚?xiàng)鞒鋈味Y科給事中,范商也重新得到了重用,如今他們又和花家成了姻親,大家都迫不及待地上門巴結(jié)呢?!?/p>
“確實(shí),這些人雖然都是一群墻頭草,可他們有時候的行動也最能說明一些問題。不過大人,以你在朝中的地位,就算杜家傍上了花家,也動搖不了你的地位吧?”
“雖然如此,但也不能放任杜家坐大。杜家那個小兒,還真是不能小覷。一盤死棋,這些年被他慢慢也盤活了。尤其是這些年,本官多次上書清算杜寒秋生前事,全被圣人給打了回來。他沒心思再追究杜寒秋,反倒對本官越發(fā)不信任?!?/p>
“大人看得這般分明,想來已經(jīng)有了對策?”
“不管怎么樣,杜家和花家的這門親,不能就讓他們這樣結(jié)成了!”
“這倒是一個辦法,可圣人賜婚,如何能阻止?”
“辦法是人想的,韋先生,依你看這事我們可以從哪里入手?”崔行回過頭來,帶著點(diǎn)審視意味地看向韋月。
這個眼神,讓韋月心里響起了警鐘。
崔行有此一問,除了想多看看他的能力,怕是他今日問題太多了。有一些地方也裝得過頭了,不像以前那么敢咬敢說,反倒讓他起了疑心?
韋月再一次告誡自己:在此人面前任何時候都不能放松警惕,崔行雖然在朝中給人跋扈硬干的形象,但這人能有今天的地位,陰險著呢。
“大人,卑職也知道先前的建議讓圣人對大人生了點(diǎn)嫌隙,所以在這些問題上卑職不敢再多嘴。不過大人說得對,坐視杜家壯大對大人無異于是個隱患?!?/p>
“杜晚?xiàng)鞲甙岭y馴,永遠(yuǎn)不會站到大人這一邊。他得勢,就意味著大人失勢。之前沒能將杜家徹底踩死,已經(jīng)是我們失策了,這一次決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再進(jìn)一步——”
“那先生有何建議?”
“花滿都身份特殊,又有太后和圣人撐腰,動彈不得。但那杜婉琳還不好動嗎?我就不信,一個大姑娘名聲臭了,還拿什么嫁人!”
“先生這是要逼著花滿都退婚?”
“沒有哪個男人愿意娶一個壞了名節(jié)的姑娘,這樣既能阻止他們成婚,又能打壓杜家,一舉兩得?!?/p>
“可先生之前也說了,花滿都是個怪人,他可不吃普通人那一套?!?/p>
“這……”
“而且那杜婉琳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要對她下手,哪來的機(jī)會?何況她在都城雖然岌岌無名,除了到適婚年齡還沒許給人家,可沒有人說一句杜家七小姐的不是。你想強(qiáng)行往她身上潑臟水,難!而且以本官對花滿都的了解,這種手段只會讓他發(fā)笑,對他不會產(chǎn)生任何影響。”
那人會囂張的當(dāng)著全城人的面將他的女人抱回府,并告訴世人誰要敢亂造謠就去嘗嘗龍虎衛(wèi)的酷刑。
“大人英明,是卑職把事情想得簡單了。”
“要想阻止這門親事,就得反其道行之。”
“大人的意思是?”
“那花滿都這些年過得還是太輕松了,本官也是時候該給他提個醒了……”
就算有太后和圣人撐腰又如何?毛頭小子敢壞他的事,他照樣收拾!
而這樣做對朝中那些墻頭草也是個警示。
他還在這兒呢,一個個就忙著巴結(jié)杜家,妄圖兩頭倒?等這門婚事沒了,連花滿都也吃了苦頭,那群老家伙就知道在這朝中真正該依靠誰了。
杜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