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泱泱燦爛一笑,眉眼間難掩笑意,隨后行禮,高高興興離開。
等她走后,段墨天再也忍不住,皺眉:“父親,泱泱想得太天真了,蕭段聯(lián)姻豈是容易?”
“有什么不容易?!倍卧⒋瓜卵垌?,鋪開紙,重新寫字,“若是真有個蕭段血脈的孩子,也是好事?!?/p>
頓了頓,他又道:“泱泱喜歡蕭太子不是一年兩年,這么多年,心心念念,蕭太子習不了武,她小小年紀就手捧詩書,學琴棋書畫……她這么喜歡,作為父兄,我們總要幫她達成所愿,人這一生,真正追尋到一生所求之人,太少?!?/p>
段墨天聞言,看向窗外。
許久之后,他才道:“是呀,泱泱是我段家唯一的女兒,作為家人,我們當護她、疼她?!?/p>
家人……
段元立手一頓,又寫差一筆,他團了團紙扔在地上,垂下眼眸,與剛剛慈愛不同,此刻神情冷漠。
——那些沒有家人護著的不幸之人,要怪就怪命運吧。
余煥獨自一人走在京都街道,劍穗碎了,他便從劍上取下來,在手指尖晃動著,悠哉悠哉。
這時,前面突然出現(xiàn)一個人。
黑衣的黑玉面無表情:“公子,殿下有請。
余煥腳步一頓。
他抬頭看向德藝軒茶樓,樓上窗戶打開,一男子坐在窗邊,此刻正看著他,隔著距離,依舊能感覺到男子的視線。
儀態(tài)風雅,明月朗朗。
——是蕭和青。
余煥想了想,點頭,朝著茶樓走去。
蕭和青在窗邊煮茶,余煥進來時,白玉正將他對面松軟、精致的女款蒲團拿開,換成尋常棉麻,繪著故事的別致茶盞也換成另一套。
桌上擺著的是各色點心,余煥一看就知道——都是阿染喜歡。
除此之外,雅間內(nèi)還放著阿染用過的披風、換過的長靴,這原本獨屬于蕭和青的雅間,有不少阿染的東西。
余煥撇了撇嘴,在對面坐下,端起茶盞,偽裝的聲音嘶?。骸笆捓习?,找我做什么?”
蕭和青掀開眼皮看他,淡淡道:“還裝?”
語氣自然熟稔。
余煥一頓。
片刻后,他自然而然地放下茶盞,聲音一變:“什么時候認出來的?”
話音落地,他也不再遮掩,緩緩拉下圍巾,又將一直貼著的假胡子丟掉,揉了揉面部骨骼,頓時完全變成另一個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