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呼吸聲與水流聲交融,方斐抬起頭,眼中慢慢豐盈,“對不起,我什么也想不起來?!?/p>
他的手指緊緊抓著張旭堯的衣角,用夾雜著欲望和惶恐的聲音祈求,“張老師,我會努力背的,別不要我,別把我扔在這里?!?/p>
手掌撫上細嫩的臉頰,指腹在咬出齒痕的柔軟上重重一捻,男人沉聲:“叫我什么?”
已經(jīng)完全失去思考能力的方斐下意識回答:“張老師。”
“既然叫了老師,我就會好好教你?!睆埿駡蛸N近那唇,氣息深深淺淺地打在上面,“一遍不會就再教一遍,直到你學(xué)會為止?!?/p>
這話像是觸碰到了方斐的保護機制,讓他想起了上次令人沉淪又道德敗壞的親吻。
“可以不親嗎?”違背身體意愿的話使得青年看起來可憐極了,“不親也可以學(xué)會吧?”
寬大的手掌鉗住青年的下頜向上一提,張旭堯的話音淡得如水:“既然這么不想親,那我們可以換別的方法?!?/p>
用力將人箍緊,張旭堯感受著懷里輕微的顫栗和驟然升高的體溫,他微微偏頭,嘴唇蹭過方斐耳下,用平淡的聲音嘲諷:“方斐,你到硌到我了?!?/p>
野餐
秋末冬初的陽光沒有余溫,太陽一落山,就直接切換為森涼的寒意,像變心的渣男,可以前一秒寶貝兒,后一秒滾開。
山里的涼意更甚,山路旋轉(zhuǎn)盤繞,前后已無游客。
方斐在這涼秋中卻熱。
像險途中空了水壺的旅人,焦渴難耐,只想從倒控的壺嘴中再勾出一滴水來。
他這樣渴望,便這樣去做了,在下臺階時去吻張旭堯的唇,男人卻避開了臉,踏穩(wěn)了腳下的步子,才說:“不是不親了嗎?”
方斐哪里還記得自己曾經(jīng)說過什么,他被攏在張旭堯的大衣里,雙手用力一環(huán)男人,不管不顧地又貼了上去:“親,要親的?!?/p>
山路不算崎嶇,但張旭堯扶著幾乎脫力的方斐,又被這樣沒頭沒腦一撞,也險些踏空了一步。
他按著方斐的后腦把人壓進懷里,又一次后悔自己帶方斐下山的決定。
懷里的人依舊不老實,張旭堯襯衫被笨拙地扯開,涼風還未入懷,就先一步印上了熱吻。
“方斐?!睆埿駡蝌嚨赝O履_步,一把扶住欄桿,在空無一人的山路上摟緊懷中的人,“我就不應(yīng)該心疼你,剛剛在山莊就應(yīng)該……”
濕濡的熱意一點點向上,又一次落在了張旭堯的唇角,截斷了他的后話。
疲憊干渴的旅人近乎虔誠,手指覆上張旭堯的臉頰,期待甘泉似地貼唇過去。
張旭堯抬起放在欄桿上的手,將方斐再次推開,散入空山里的話依舊平穩(wěn),卻隱隱有些沙啞:“不親?!?/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