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她在耳邊輕輕地說道:
“茂森,我想回家,帶我回家吧?!?/p>
醫(yī)生告訴我,許瑾瑾的身體狀況惡化得很快。一個月可能都是樂觀的數(shù)字,建議還是留在醫(yī)院才能及時作出調整。
但許瑾瑾不想把最后的時光浪費在醫(yī)院里。
我?guī)е氐搅饲笆赖募摇?/p>
許瑾瑾的精神好像恢復了不少,臉色也紅潤了些。
可我知道,這不過是她在強撐而已。
夜深人靜,許瑾瑾在床上痛不欲生,身體蜷縮著,試圖調整姿勢來緩解痛楚。可她我知道無論如何,深入骨髓般的疼痛是不會離開的。
她整宿整宿睡不著。
而我躺在一側,默默哭泣,淚水打濕床單,我卻只能假裝睡著不知道。
看著愛人受罪,我怎么會不難受。
而我又是最清楚她的每一個癥狀,感同身受。
但只要太陽升起,陽光照耀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我們就會如同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一般。
許瑾瑾會笑著去廚房,為我煲湯。
但其實是她指揮,我來洗菜切菜。
最好的湯許瑾瑾嘗過味道后,便會盡數(shù)進到我的肚子里。
“真的太好喝了,老婆做的湯,我要喝一輩子?!?/p>
“那我就給你做一輩子?!?/p>
可是我們的一輩子似乎很短。
前世我們錯過。
這輩子我們解除誤會,卻依舊要面對天人兩別的場景。
后來她白天也痛得無法行動了。
我就會抱著她,兩人坐在花園里的搖椅上。
她閉著眼休息,我便給她,我高三轉校對她一見鐘情后,做的那些傻事。
許瑾瑾會被逗得笑到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