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被太子外表的溫文爾雅騙了,明明張口閉口都是儒術(shù),偏偏最是好戰(zhàn),打起仗來和楊元明一個德行。
又一次大勝后,沈澤安跟到最前線留守營中,明明斥候報信大勝敵軍,南蠻后逃,可太子為何遲遲不歸?
直到顏義然一瘸一拐的進(jìn)來大帳,沈澤安才意識到不對勁,他不是跟在安紀(jì)和身邊嗎,怎么他回來了,不見太子?
“顏昭武副尉怎的一個人回來?”沈澤安看他坐下后問道。
顏義然白了他一眼,指指自己大腿上的傷,“被砍了一刀,他們分兵追人去了,嫌棄礙事把我趕回來了,渴死我了,你那茶水還有沒有?給我來杯?!?/p>
沈澤安倒了杯茶給他遞過去,“分兵?什么情況?”
“你小子,平日里問得最多的就是你了,這么感興趣,直接和我上戰(zhàn)場不好?”顏義然喝了口茶才給他講,這些都是太子默許的,這小子會來事,混熟了他們也不吝嗇和他說這些,總歸是盧家的人。
“……烏谷大敗,帶人逃了,太子帶人追過去,中間和紀(jì)和分兵追捕,準(zhǔn)備兩邊合圍一舉抓住他,我受傷沒能跟上就回來”
他越說沈澤安眉頭皺得越緊,顏義然感覺有些不對勁,越說越慢,漸漸的沒了聲音。
“你剛才說烏谷逃往藏結(jié)山了?柏明呢?烏谷手上還有多少人?”沈澤安看著地圖問道。
顏義然看著他的臉色,開始意識到不對勁,跟著站起來看圖,“對,柏明帶人繞往這后方攔截埋伏烏谷后路了,現(xiàn)在跟著太子的是程相仁,烏谷逃時軍隊潰散,護(hù)在他身邊的只有幾千親衛(wèi)?!?/p>
沈澤安看完后說道,“這哪里是埋伏烏谷,分明是被他包抄了。”
沈澤安手在地圖上劃著,一點點在腦子里模擬出局勢,“藏結(jié)山有一半靠著南歐,烏谷想來是熟悉地勢的,太子往這夾山追進(jìn)去,這兩面都會被攔住,到時候一個在這兒,一個在這,安將軍就算意識到不對勁,也根本來不及趕去營救。
夾山往里一些,想要最快的追到,只能冒險分兵左右從后合圍,要是安將軍或是柏明興許還能因為擔(dān)心太子安危而不同意,但是”
“但是程相仁根本攔不住太子,在之后,之后…太子就是孤軍一支了?!鳖伭x然看懂了,一下子臉色蒼白起來,“或許,烏谷他”
沈澤安知道他在想什么,慢慢搖搖頭,“烏谷此人,你真覺得他會讓大軍潰逃到只有幾千人守在身邊還敢往山里逃嗎?”
這話無異于擊碎了顏義然心里最后的僥幸,他咬牙道,“不行,必須有人去救太子,我這就領(lǐng)兵去!”
他一動身上的傷口就崩開,沈澤安把他按下坐著,“別亂來,此處地勢我熟悉一些,我去吧?!?/p>
“你?”他剛才表現(xiàn)出來的不差,但顏義然還是不放心,太子一個人可拴著他們?nèi)咳说哪X袋!
“軍中能主事的都出去了,我不去誰去?”沈澤安把那塊令牌給他瞟了一眼就大跨步往外走去。
“誒你,你這人,是楊元明那廝的人就早說啊?!鳖伭x然話沒說完沈澤安就不見了,他自己嘀咕完后心還是高懸著,但好歹能按耐住不沖出去了。
藏結(jié)山這邊,不出沈澤安所料,楊承真的被埋伏了,進(jìn)了夾山后他的隊伍被地勢分成兩股,本想著一里不到的距離,一柱香的時間就匯合了,哪曾想就是這丁點時間,讓他困死在這里。
“??!”
又?jǐn)貧⒁蝗撕?,楊承滾下馬躲避上方射下來的密密麻麻的箭矢,覺得自己怕是要栽在這兒了。
同時,沈澤安帶著那兩千人縱馬狂奔,一路到了藏結(jié)山才棄馬,沒順著楊承他們追的方向去,帶著人繞往山上。
一路到了處斷崖邊,沈澤安看向李全:“把麻繩系好,打死結(jié),我們要往這里下去,問兄弟們一聲,有下不去的就現(xiàn)在說!”
“好!”李全點點頭,讓人開始放繩子,幾十條繩子放下去后,人就問完一遍了,不愧是楊元明養(yǎng)出來的親衛(wèi),這時候沒有一個人慫的。
“小心點,都往這兒下去?!鄙驖砂舱f完
命懸一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