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澤安笑了一下,“你該比我清楚才是,只要三皇子楊元明一日不離開北境,除非東西匈奴合并,他們一日不敢動作。”
然而,只要楊元明在這兒,東西匈奴就不可能有合并的機會。
楊元明看著他過分消瘦的身體和蒼白的臉色,動了動唇,還是沒有說出口。
他擔心的,是沈澤安熬不住。
沈澤安看不到楊元明泛紅的眼圈,卻也知道對方的憂慮,他沒多說什么,著手安排著前往胡地的事宜。
四月底,大慶與西匈奴交好,烏利木被派遣前來接待大慶使者。
聽說是大慶點名要求的,為此且楔侯單于還特意把他從前線換下來。
烏利木從早上一直等到了下午,關口刺骨的風都變得溫暖干燥起來,頂著熱辣的太陽,烏利木那張小麥色的臉越來越黑。
“該死的,這大慶的狗官,架子那么大!”烏利木氣不過罵了幾句,毫不掩飾的話語晃晃悠悠飄在半空,讓一同前來被曬得蔫吧的眾人跟著符合抱怨。
抱怨的聲音越來越大,就在這時,一隊馬車從遠處過來了。
烏利木抬手打斷了眾人的議論,扳著一張臉盯著那掛著大慶軍旗的車隊,下拉的唇角崩得緊緊的。
雖然不知道他以前是什么身份,但被轉賣到匈奴的這幾月,烏利木可謂是意氣風發(fā)。
匈奴是胡人,就是部落制,這里強者為尊,勇猛的勇士可以獲得所有權利。
二十多歲的漢子憑借一身勇武,打敗了部落里最勇猛的壯士們,被且楔侯單于賜予名字,短短三月就在戰(zhàn)場上廝殺出將軍的身份。
奇珍異寶流水一般送到他的帳篷里,同時獲得的還有部落里女子哥兒的青睞,現在為止,烏利木還沒有看上的人。
能答應來接這無聊的差事也是為了躲達努沙的告白,現在想想,比起喝風受氣,還不如應付那個大膽的哥兒呢。
至少不會把自己氣死。
烏利木看著越來越近的馬車,心里罵了個遍,卻也只能繃著面皮接人。
“抱歉,讓諸位久等了,安路上病發(fā),迫不得已耽擱了些時辰。”一道溫潤的聲音從車廂里穿來,歉意和細碎的咳嗽一同傳進烏利木耳里。
又是個弱唧唧的文官。
烏利木一邊想著,一邊漫不經心的夾了下馬腹,來到車旁,剛垂下眼,就和掀開車簾的人對視上。
可憐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