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跑了有三四里,他們才停下來,坐在地上喘著粗氣,沈翔從懷里掏出一個饅頭遞給宋輝道:“吃個饅頭墊一墊吧!”
宋輝道:“我們現(xiàn)在就吃饅頭?”實際上他現(xiàn)在也很餓了,剛才點了那么多的菜,他一口都沒吃,沈翔趁機還吃了一個饅頭。
沈翔道:“現(xiàn)在有饅頭吃還不好??!”
宋輝道:“鄙人從小到大從來就不吃沒菜的饅頭?!?/p>
沈翔從宋輝出錢的闊綽程度可以看出,人家是有錢人,就道:“可是,現(xiàn)在與以前不同,如果我們再去縣城,勢必會被他們抓住打死,說不定我的玉佩也得被他們搜了去!”
宋輝一聽也是,道:“這是哪呀?”
沈翔道:“我看看?。 贝藭r的天已經(jīng)黑了,沈翔沒有來過縣城,所以,也不知道這個地方是哪里,忽然,他看見路邊有一棵大柳樹,高興的道:“宋輝,這是回我家的路!”
沈翔來的時候?qū)Φ缆凡皇?,就特意記了一個有標致性的路標,就是這棵大柳樹。
宋輝一聽道:“那好啊,我們一起去你家?!?/p>
沈翔點點頭道:“我今天來縣上典當行當玉佩,玉佩沒當了,還讓你跟著受苦,實在對不起?。 ?/p>
宋輝聽后伸手在沈翔的胳膊上輕輕的砸了一下,道:“我們是患難的朋友,互相幫助是應該的?!?/p>
沈翔鄭重的轉(zhuǎn)過身對宋輝道:“宋輝,我沈翔欠你的,我以后無論如何也要還?!?/p>
宋輝道:“我再說一遍,我們是朋友,這么冷的天,我們還是別說這些,還是先給伯母去買棺材?!?/p>
沈翔點點頭道:“好,縣上我們?nèi)ゲ涣肆耍荒苋ノ覀冊阪?zhèn)上買了。”
宋輝點點頭,接過沈翔遞過來的饅頭,狠狠的咬了一口,沒有想到,平時對冷饅頭不屑一顧的宋輝,今天吃這個冷饅頭,覺得還蠻香的,兩個人一邊吃一邊朝著鎮(zhèn)上走去。
經(jīng)過三個小時的雪路跋涉,兩個人到鎮(zhèn)上已經(jīng)晚上十二點鐘了,這個時候,別說棺材鋪關門,就連小商店也關了門,只有旁邊的小招待所還亮著燈。
宋輝道:“看來給伯母買棺材只能明天了,聽你說,你們家離鎮(zhèn)上還有十多里路,我看晚上我們就在小旅店住一晚上吧!”
沈翔聽后點點頭道:“好吧,我們即使回到我家,也沒有可住之處。”沈翔一想到家,就想到還躺在床上的母親,就悲從心中來。
兩個人晚上在鎮(zhèn)上隨便找了一家旅館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早起,就趕緊出去買了點吃的,吃完后,就準備去鎮(zhèn)上的棺材鋪買了一個上好的柏木棺材。
就在這個時候,沈翔想起自己的母親死了,雖然自己去舅舅家借錢買棺材,舅舅不借,可是,母親一輩子的愿望就是和舅舅相認,得到舅舅的原諒,如果得不到舅舅的原諒,母親地下有知,會不會傷心,雖然舅舅不認母親這個妹妹,但是,母親一直想認他那個哥哥,母親現(xiàn)在死了,自己得去找舅舅,一定要滿足母親最后的愿望。
沈翔想到這里,對站在旁邊的宋輝道:“宋輝,陪我去趟我舅舅家?!?/p>
宋輝聽后驚訝的道:“你不是要去給伯母買棺材嗎,這個時候去你舅舅家干什么?”
沈翔也不想隱瞞宋輝,就將自己的身世對宋輝說了一遍,宋輝聽后,什么都沒有說,跟著沈翔朝著他舅舅家走去。
宋輝舅舅家和宋輝家在他們鎮(zhèn)的東西兩邊,兩個人踏著雪路慢慢的走去。
“天籌,既然你舅舅不認你,你見到你舅舅怎么說?”宋輝有點擔憂的問道,畢竟,這么冷的天,去找個人,如果人家再不認,那還不傷心死,自己倒無所謂,可是,到時候,沈翔傷心怎么辦。
沈翔知道宋輝是什么意思,就道:“放心吧,小輝,這次是完成我母親的一個心愿,如果舅舅實在不愿意原諒我母親,不來參加母親的葬禮,我也沒有辦法,總不能拿著刀子逼著他吧?!?/p>
宋輝點頭道:“你有這個想法就好,放心,我身上有錢,我們這次一定給伯母辦一個轟轟烈烈的葬禮。”
沈翔道:“小輝,你是我這輩子唯一的朋友,不,不但是朋友,而且是我的恩人,你放心,只要我沈翔有一天,混出個樣,我一定會報答你的?!?/p>
宋輝聽后笑道:“別傻了,我們是朋友,還談什么報答不報答的。”
兩個人說著就走到舅舅家門口,沈翔看著舅舅家的大門,心里就有一陣發(fā)寒,他不知道為什么,總之,這扇門是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因為看見這扇門,就想起自己自從記事起,母親每年都會來這里,但是,從來沒有進去過,沈翔想到這里,眼睛里的淚水就止不住的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