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雍從電梯口下來,精神內科值班的護士只有一位,不同于其他科室人滿為患,這一整層樓都很安靜。
他走到值班臺前,問那個護士:“你好,我想請問一下,你們科室的梁醫(yī)生在嗎?”
謝雍從饒陽那兒得來的消息,知道了徐楸主治醫(yī)生的名字。徐筱當年捂得很緊,可這世上哪兒有不透風的墻,更別說她為了給女兒治病,又大張旗鼓地找遍了國內幾乎所有出名的心理醫(yī)生。
護士抬頭看他一眼,“嗯,在的,請問您有預約嗎?如果沒有的話,我們這邊會先安排咨詢師給您?!?/p>
謝雍反應過來,“謝謝,不過我不是來看病的,是我……”他頓一頓,還是說出口:“是我女朋友,在梁醫(yī)生那兒看病,我想找他詢問一些關于我女朋友的事情?!?/p>
話音落下,那護士就面露幾分難色,“是這樣啊先生,我們這科室跟其他科室相比有職業(yè)特殊性,就是保密原則。我可以帶您去梁醫(yī)生的診室,不過能問出多少,就要看病人和梁醫(yī)生簽的保密協(xié)議,在具體什么樣的范疇了?!?/p>
謝雍點點頭,來之前他已經(jīng)稍微查過,對心理醫(yī)生和病人之間的保密協(xié)議也有過相關了解,其實大概的東西他也了解的差不多了,來這一趟,無非是想,再看看徐楸平時都接觸了什么人。
護士帶著謝雍來到走廊盡頭的一間診室門口,門正開著,
“咚咚——”護士一邊敲門,一邊小聲說:“里面那位就是梁醫(yī)生了?!?/p>
隨即從屋里傳出男聲:“請進?!?/p>
謝雍一個人進去,除了梁子庚再沒有旁人了。
他低聲開口:“梁醫(yī)生您好,關于您主治的一位病人,名叫徐楸的,我想詢問一下她的病情,不知道可不可以?”
梁子庚的視線上移,在看清楚謝雍后,他滿臉陌生的訝異逐漸轉為平靜。
“徐楸的家屬我都知道的,你好像不是她的家屬或者朋友吧?不好意思,病人的病情你是沒有知情權的?!绷鹤痈畔率掷锏奈募酒饋恚x雍來到一邊的會診區(qū)。
“水還是咖啡?”穿白大褂的男人駕輕就熟,看謝雍落座,拿了一次性的杯子去角落的飲水機。
謝雍不明所以,“水,謝謝?!?/p>
溫熱的白開水放在謝雍面前,他四處打量的目光收了回來。坐他對面的梁子庚復又開口:“你是她同學?”
謝雍點頭,“是?!?/p>
梁子庚就笑了,那笑帶著某種“我就知道”的微妙意味?!澳苷业竭@里來……你很在乎她?”
謝雍先是一愣,臉上肉眼可見的竄起一點微紅,但還是點了點頭,“是,我喜歡她,我們差不多……算是在一起了?!?/p>
梁子庚表情和善,“我知道你,徐楸偶爾會在我面前提起你,雖然她從來沒有說過你的名字,但是你剛才一進來,說出她的名字以后,我就猜到是你?!?/p>
“因為保密協(xié)議,所以恕我不能跟你聊違背我職業(yè)原則的話題,不過,保密協(xié)議之外的,我倒是可以跟你分享一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