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叔開了門,又把鑰匙交到她手心,“怎么傻站著不進去???”
且惠自說自話地答:“沒有,我就是覺得,這有點太巧了?!?/p>
巧得像被人精心設(shè)計過。
“有什么巧的?”黎叔沒懂她話里的前因后果,笑了笑說:“無巧不成書嘛?!?/p>
且惠抿著唇?jīng)]說話。
太扯了,她和沈宗良能成什么書?
天懸地隔的家世擺在那,就算唱戲唱到后花園里,也私定不了終身。
這么一想,她心里又安定多了。
既然這樣還有什么可怕的?管他姓沈的來不來住好了。
黎叔在屋子里轉(zhuǎn)了一圈,見這里家具家電都齊全,才放心回去交差。
且惠送他到門口,“慢走啊黎叔。”
“好,你回去吧?!崩枋鍝]了揮手,“外面熱,快點進去?!?/p>
他在家時,也是個頂嚴(yán)厲的父親,心里疼孩子,但面上嘴上總是繃著。
可對著且惠不同,一些關(guān)懷的話很自然地就能說出來。
他想,也許是這閨女的長相和性子都太柔。
見到她的人,聽她說兩句軟糯的閑話,都會不自覺地心生喜歡,想要對她發(fā)善心。
且惠下午要去教跳舞,連行李也來不及收拾,潦草地解決了頓午飯,就去搭地鐵。
因為剛到生地方,她還不大熟悉路線,差點就要遲到。
趕在上課鈴響前十秒,且惠換好舞服進了教室,拍了拍掌:“我們上課啰?!?/p>
鐘老師笑容甜美,溫柔的調(diào)子里帶著微微氣促,鬢邊浮了一層薄汗。
女孩子們整齊站好了,聽她分派:“昨天我們學(xué)了什么呀?”
底下稚氣的童聲回:“adagio組合”
按順序,且惠先帶著復(fù)習(xí)一遍:“來,單手扶把站好了。”
她站在前面示范,口中一邊念著:“下屈,腳先動,腹部收緊?!?/p>
兩堂課上下來,小丫頭們個個累得夠嗆,由著來接人的父母換鞋。
小月牙實在堅持不下去,問媽媽:“我不想學(xué)了,下周能不能不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