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京臣抓住竇冰漪的雙臂,顧不得她痛得冷汗瑟瑟的臉色,急聲辯駁,“我分明沒有要害你,大夫也去請了,你怎知孩子救不回來?”
身后,沈惜茹的聲音也帶上幾分急切,“姐姐這是怎么了?大人剛剛分明沒有拉你呀!”
沈惜茹的話讓洛京臣猛地醒神。
他難以置信地盯著竇冰漪平靜得詭異的臉,“惜茹說得對……我剛剛根本沒使勁!”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竇冰漪悠悠抬眼,看著兩人的表情,眼底竟帶上幾分笑意。
“你是沒使勁,因為孩子,是我打下的?!?/p>
洛京臣如遭雷擊。
“你為什么這么做!”洛京臣覺得自己要瘋了。
“那是我們盼了多久的骨血啊?你怎能這般狠心!”
竇冰漪唇色泛白,譏諷撇嘴,“你都已經(jīng)臟了,哪里還配讓我為你生兒育女!”
這是洛京臣從未見過的竇冰漪。
她臉色很差,眼角還泛著淚光,可那雙眼睛灼亮銳利,仿佛已經(jīng)洞察了他的所有秘密。
洛京臣甚至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見過這雙眼睛落淚了。
好像是從她生下龍鳳胎那次吧?
她疼得直哭,讓人去官署報他,被他說了幾句。
自此,她似乎再不曾找他哭訴過,遇事也向來報喜不報憂。
自從將清歡齋交給她,他只需要每月將桃夭出的方子送到制香師傅手里,就什么也不用操心了。
在他心中,竇冰漪從來堅韌而驕傲,不似沈氏,嬌柔可人,需要一個強大的人憐愛呵護才能活得好……
“阿漪,我與她之間什么也沒有,你若不愿意我甚至可以讓她離府,你何必如此糟蹋自己?”
“什么都沒有,你在她屋里過夜?”竇冰漪眉眼微挑。
“昨晚我只不過是氣急了,才留在她那,我們是清白的!”
“制香的事,你瞞了我七年,如今你和這個女人的事,是不是還想再瞞我七年???”竇冰漪的嗓音瞬間哽咽。
只有她自己知道,所有硬撐的堅強和狠心,在剖開真相的瞬間,都化作利刃,一刀刀剮在血肉模糊的心上。
“洛京臣,在你眼底,我是有多蠢,至于讓你把我當傻子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