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澈垂眸看向她裂開的裙擺,一雙劍眉懊惱蹙起。
桃夭還沒想好要說什么,就見男人彎腰撿起那塊斷開的碎布,遞到她跟前,“回頭本王賠給你?!?/p>
她回過神,尷尬擺手,“不、不必了,一套裙子而已……”
說著她凜然起身,襝衽行了一個大禮,“王爺幾番相助,桃夭謝您都來不及,一條裙子罷了,不礙事。”
夜澈將她從頭到腳打量了一遍,似在確認她沒有生氣。
記得年幼時他也曾不慎扯裂母妃的衣袖,為此,母妃罰他在祠堂跪了一夜,第二天還沒消氣。
直到第二日父王得知此事,重新給她做了一套衣裳,她才不那么惱火。
女子不都在意衣著妝容嗎?
為何,她一點兒也不生氣的樣子?
“不過是交易罷了,坐下吧。”
此言一出,桃夭悻然闔上了嘴。
交易?
在家祠他冒著大火沖進來救她,在船上她如天神般將她帶離蕭時凜的魔爪,這些于他而言,都只是因為他需要她的香嗎?
本想寒暄幾句,可他這么一開口,直接把天聊死了。
似也發(fā)現(xiàn)氣氛有些詭異,夜澈主動打破沉默。
“你體內的蛇毒都清了吧?”
桃夭沒想到他還記著這事,頷首道,“我備足了解藥,不過還是多謝你給我留下的釋迦樹葉。”
“所謂貢品,也不過死物,哪有人的性命重要?!?/p>
桃夭漸漸察覺到,夜澈的態(tài)度與往常不同,他似乎……心情不錯?
確定這一點,桃夭也隨意了許多。
她將開裂的裙擺打了個結,坐下道,“王爺找我,有事要問?”
夜澈不好再盯著她的裙子看,言歸正傳,“你說曾在古籍上看到本王所中之蠱,你可知這種蠱的來源?”
既然打算求解,他也不再半遮半掩,“父王雖是為救陛下,可當時的他早已是身中此蠱,命不久矣,所以,將你所知盡數(shù)說來,不得隱瞞?!?/p>
桃夭不敢說自己早已從阮修墨口中知道了,只得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
“我所說的古籍,其實是幼時在師父的書齋里看的?!?/p>
師父除了研制香薰,也對醫(yī)毒頗有研究,她的書齋里搜集了不少醫(yī)術雜記和奇人異志,她常把那些書當話本子看。
只不過,時日已久,她記得其實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