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外,早已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群。
在阮玉竹的運(yùn)作下,不過半個月,桃夭忤逆生母,逼迫兄長還錢關(guān)鋪的惡名在九穆京都如雷貫耳。
如今,清歡齋一回到桃夭手上,立馬就出問題了。
數(shù)十名臉上長了紅斑的女人跪在公堂上,嚶嚶哭訴,聽得程昱直皺眉頭,一張臉黑如鍋底。
因洛家兄妹關(guān)系水火不容,清歡齋又正值交接時候,責(zé)任自是難斷。
他最近可真是流年不利。
剛被降職,就遇上這等棘手的案子!
桃夭的馬車趕到京兆府時,當(dāng)即被人里三層外三層圍了起來。
驚雷率先跳下車,手中長劍唰地拔出,厲喝,“刀劍無眼,不想受傷的就別往前來!”
她眸色如鋒,殺氣凜凜,瞬間,眾人紛紛退避。
桃夭撩開車簾,踩著矮凳下車。
“洛家可來人了?”她問門口的衙役。
那衙役明顯一愣,沒想到洛家大小姐見到這陣勢,居然沒有半點怯場。
“我家小姐問你話呢!”驚雷揚(yáng)聲。
衙役回過神,“洛大人剛到……馬車還停在那邊。”
桃夭看向院落邊上,確實是洛京臣常用的馬車,車窗一角,掛了一道紅綢。
桃夭瞬間認(rèn)出,那是竇冰漪綁頭用的額巾。
朝驚雷使了個眼色,她抬步往里頭,“我們進(jìn)去吧?!?/p>
一陣清風(fēng)拂過,車簾微微晃蕩,在眾人看不見的一邊,隱隱露出竇冰漪和紅袖昏睡中蒼白的臉。
進(jìn)了府衙,程昱臉色沉冷,連眼底的戾氣都懶得藏匿。
他端坐主位,居高臨下問,“你就是洛桃夭?”
桃夭盈盈行禮,“正是?!?/p>
“清歡齋的香都是按照你的方子制的?”
桃夭聞言,笑看他,“是,也不是?!?/p>
程昱頓時目露厲聲,“本官沒工夫跟你打啞謎!”
“桃夭,半個月前你不是在壽宴上承認(rèn)過,清歡齋的方子都是你寫的嗎?怎么這會兒又不認(rèn)了?”
洛京臣被賜了座,他面上端著和善,眸子里卻是徹骨的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