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映晚一頓:“……承慎怎么了?”
佑景翻了個身:“承慎今天上午頭疼得厲害,還摔了一塊硯臺。”
“不過蕘哥兒和先生都沒罰他?!?/p>
頭疼?
陳映晚記得上輩子承慎并沒有頭疼的毛病。
佑景又說:“其實我和承慎被送來的前兩天,承慎就已經(jīng)開始頭疼了,但是我沒想到會這么嚴重?!?/p>
佑景說到這兒便停了下來,似乎掙扎糾結(jié)了好一會兒,他才坐起身,那雙眸子里滿是無法掩飾的擔憂:“娘,你說……大娘會不會不給承慎治???”
陳映晚一愣,原來佑景在擔心這個。
她輕笑一聲,動作溫柔地揉揉佑景的小腦袋:“不會的。”
“你大娘很疼承慎,就算自己不治病也會給承慎治病?!?/p>
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畢竟陳曉玉絕對不會讓承慎這棵搖錢樹倒下。
佑景這才放下心來,他靜止了一會兒似乎在想什么事情。
過了半柱香,他才鼓起勇氣,眼里閃爍著一絲期盼,輕聲問道:“娘,如果我生病了,您會給我治病嗎?”
佑景的眼神很是小心翼翼,充滿細膩與謹慎,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自己的身份,一個需要人照顧、要花銀子養(yǎng)的拖油瓶。
他很感激娘親收養(yǎng)了他,那份母愛他時刻都能感受到,但是他時常感覺這份愛太不真實,像夜空中倒映在水面的皎潔明月,美得讓人生疑,仿佛一碰就會消散。
“會,當然會?!?/p>
陳映晚伸手將佑景攬入懷中,聲音堅定地回答。
佑景抬頭,聲音緊張地繼續(xù)問:“如果要花五兩銀子,娘親也給我治嗎?”
“當然?!?/p>
“十兩銀子呢?”
“治?!?/p>
“那……一百兩呢?”
佑景緊緊攥著小拳頭,掌心不自覺沁出了汗。
直到陳映晚在他頭頂落下一吻,他聽到陳映晚的話一字一頓地緩緩地敲在自己的心上:“治,哪怕一千兩,娘親也會拼盡全力治好我的佑景。”
無論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陳映晚從來沒有后悔過自己成為了一位好母親,盡管上輩子她的付出沒有換來應(yīng)有的回響,但她也不后悔那十六載光陰里自己對承慎傾注的母愛。
如今她選擇了佑景,哪怕現(xiàn)在系統(tǒng)消失,她也不會放棄佑景,這是她不可動搖的底線,是她肩上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