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映晚心中一緊。
其實她早有預(yù)料,宿家雖然沒了,但懷州有頭有臉的人家都認得宿慕成,只要宿慕成還留在懷州,就很有可能被認出來。
到時候會帶來很多麻煩事。
“至于到底去哪,就隨他決定好了……不過一切塵埃落定之前,京城也有些危險?!标懸筠o意有所指地瞥了眼陳映晚。
不用猜也知道,宿慕成肯定會跟陳映晚一起商量去哪兒。
陳映晚意會,笑著謝過陸殷辭。
回去的路上,她又想起了一件事。
“那宿二爺為什么……會說那些話?他真的瘋了嗎?還是沒抓到宿榮?”
陸殷辭有一搭沒一搭地屈指敲擊著輪椅扶手:“不,是我故意放開宿榮的,不過他會回來的。”
“……故意?”
陸殷辭撐著腦袋,笑看陳映晚:“忘記告訴你了,當(dāng)初我和惠王是故意讓宿榮回到宿府的?!?/p>
當(dāng)年宿榮“意圖謀殺親王”,這種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
但對面只是一個小小的宿榮,惠王想殺他還是輕而易舉的。
之所以沒有殺,是因為他們說服了宿榮在宿家作為惠王的暗線,收集宿三爺徇私枉法的證據(jù)。
“……你們讓他做,他就真的做?”陳映晚不理解。
陸殷辭:“當(dāng)初你怎么當(dāng)街讓他害怕的,我也用了同樣的辦法?!?/p>
“宿榮這人什么都不好,卻只有一點好。”
——實在孝順。
惠王開出很誘人的條件——讓京城名醫(yī)替他娘開藥,又承諾日后抄家時,準(zhǔn)許宿榮帶著他娘離開。
宿榮自然知道宿家惡貫滿盈,又與他那個爹毫無感情。
與其惴惴不安,擔(dān)心什么時候他娘得知他爹在外養(yǎng)外室的消息氣急攻心,還不如自己主動出擊,竭力護母親周全。
于是宿榮點頭答應(yīng)。
昨日抄家前,宿榮提前以看病為由,帶著他娘親離開了宿府。
現(xiàn)在他和他娘親已經(jīng)住進了山上的別院,那里風(fēng)景秀麗,空氣極佳,甚至絲毫不受山下紛擾影響。
他娘不會知道宿家已沒,宿二爺和外室的那些事,也隨著宿家一同石沉大海,再也不會有人知道。
不過,陸殷辭并沒有打算放過宿榮。
“他這些年也沒少作惡,等他安頓好他娘,自會來投案自首?!?/p>
陸殷辭絲毫不擔(dān)心宿榮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