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愛陸鈞言。
從她十三歲那年起,愛了整整十年。
只是陸鈞言不知道,直到現(xiàn)在也不知道。
拿起手機,江寧解鎖了一個有密碼的私密相冊,這個相冊從她結(jié)婚后就沒再打開過。
相冊里只有一張照片,照片像是在食堂里照的,只不過環(huán)境和光線都有些壓抑,讓人第一時間聯(lián)想到監(jiān)獄。
照片的主角是個小女孩,女孩很年輕,只有十幾歲的樣子,滿口牙都戴著鋼絲牙套,燙了一頭奶奶灰的大波浪。
任誰看了恐怕都認不出這小女孩就是江寧,但卻一定認得出后面角落里意氣風發(fā)的少年是陸鈞言。
這是江寧與陸鈞言唯一一張合照——
如果算合照的話。
天快亮時江寧才睡,睡了不到三小時又被鬧鐘叫醒。
頂著兩個熊貓眼,她站在市中心醫(yī)院大門口等陸鈞言,初春清晨的風還是很涼,吹得她直流鼻水。
等到八點五十九分,江寧收到了陸鈞言發(fā)來的微信:
公司有緊急項目,得去國出差一趟,沒法陪你了,你自己進去就行,我已經(jīng)跟專家打過招呼了,晚上能回家。
江寧裹緊了身上的外套,自己進了醫(yī)院,出來時手里捏著一張b超報告單。
上面說她懷孕已經(jīng)有兩個月了,不過是先兆流產(chǎn)。
這是江寧第一次懷孕,是她與陸鈞言第一個孩子。
江寧摸著自己的肚子,臉上的喜悅溢于言表。
先兆流產(chǎn)醫(yī)生雖然說不是很嚴重,但也需要好好保胎。
她拿出手機,想把這個消息告訴陸鈞言。
聽筒里傳來一個又一個嘟嘟聲,江寧的心情既興奮又緊張。
陸鈞言……應該會高興吧?
在昨晚之前,這個問題江寧根本不用考慮。
終于,電話接通了。
“喂老公,我……”
“我在開會,沒事別打擾我。”
電話立即掛斷了,只有忙音在江寧耳畔回響。
涼風把內(nèi)心吹得空落落的,江寧把手機從耳邊拿下來,剛巧,一條新聞彈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