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初次交鋒（第1頁）

日頭偏西時，姬晏帶著三個少年扛著魚簍往回走。姬維剛走在最前頭，時不時回頭傻笑：“首領(lǐng)，我這名字真好聽，比祭司家兒子還氣派！”

”那是自然?！奔ш绦χ乃绨颍睦锵?，”你可是空軍一號?！?/p>

忽然聽見部落方向傳來嘈雜聲。樹叢里竄出早上換魚的老婦人，草鞋都跑掉了一只。

”首領(lǐng)快回去！”老婦人扯著嗓子喊，”大祭司帶人把你家娘子綁了，說要祭天神！”

姬晏腦子”嗡”的一聲。他甩下魚簍就往部落沖，三個少年緊跟在后。泥路兩旁的茅草刮得他小腿生疼，卻壓不住心頭那股怒火。

部落空地上圍滿了人。姜瑤被反綁著跪在祭壇前，麻衣領(lǐng)口撕開一道口子，露出鎖骨處用赭石畫的詛咒符號。大祭司舉著骨杖在她頭頂搖晃，干癟的嘴唇不斷吐出晦澀咒語。

”住手！”姬晏撞開人群。他看見姜瑤抬頭時眼眶通紅，嘴角緊緊抿著，像是不愿意像大祭司屈服。

大祭司緩緩轉(zhuǎn)身。這老頭瘦得像具骷髏，脖子上掛滿獸牙，渾濁的眼珠里閃著毒蛇般的光。”姬首領(lǐng)，此女用邪術(shù)害人，天神降罪了。”

”放屁！”姬晏一把扯開祭壇邊的草簾。七八歲的男孩躺在地上抽搐，臉色已經(jīng)發(fā)青。孩子母親跪在一旁哭嚎，見姬晏過來就要磕頭：“首領(lǐng)救命！我家阿草喝了您家的魚粥就”

姬晏蹲下一摸孩子脖頸，立刻明白了——喉結(jié)下方有明顯的隆起。他猛地將孩子抱起，從背后環(huán)住其腹部。

”你干什么！”大祭司的骨杖重重頓地，”這是天神要收走的魂！”

姬晏充耳不聞。他左手握拳抵住孩子肚臍上方，右手包住左拳用力向上沖擊。三次發(fā)力后，”噗”地一聲，沾著血絲的魚塊從孩子嘴里噴出。

孩子”哇”地哭出聲，蜷在母親懷里大口喘氣。人群騷動起來，幾個婦人已經(jīng)開始竊竊私語。

大祭司臉色鐵青：“大家看見了嗎？這女人煮的魚帶著詛咒！要不是姬首領(lǐng)”

”閉嘴吧老東西！”姬晏扯開姜瑤的繩索，把她護(hù)在身后，”魚刺卡喉也算天神降罪？那去我阿爹他們遭遇不測，是不是因為你這個大祭司引起天神不滿，是不是也該把你這老骨頭獻(xiàn)祭了？”

人群里爆出幾聲壓抑的笑。大祭司的骨杖在地上刮出刺耳的聲響：“此女克死全家，本就是不祥之人！今日又”

”按你這說法——”姬晏突然提高嗓門，目光掃過人群，”去年前跟先父出征的那么多個戰(zhàn)士，他們家留下的孤兒寡母，是不是都算不祥之人？”

這句話像塊燒紅的石頭砸進(jìn)水里。人群瞬間炸開，好幾個婦人當(dāng)場哭出聲——她們的丈夫正是跟著原身那個死鬼老爹戰(zhàn)死的。

大祭司的獸牙項鏈嘩啦作響。他陰毒地盯著姬晏：“姬首領(lǐng)是要質(zhì)疑天神的旨意？”

”我是質(zhì)疑有人假借天神之名排除異己?！奔ш汤湫ΑＫ⒁獾饺巳和鈬局畮讉€持石矛的守衛(wèi)，是現(xiàn)在這個部落唯一的有生力量，現(xiàn)在都是大祭司的人。

對峙間，先前得救的男孩突然掙脫母親，跑到姜瑤跟前”咚咚”磕頭：“謝謝夫人粥阿草三天沒吃飯了”臟兮兮的小手舉著半塊沒吃完的魚干。

姜瑤的眼淚終于掉下來。她蹲下身抱住孩子，結(jié)果扯到背后的傷，”嘶”地倒抽冷氣。

大祭司見狀，突然詭異地笑了：“既然姬首領(lǐng)執(zhí)意護(hù)短”他故意拉長聲調(diào)，”一月后月祭，希望天神不會降罪整個部落?！闭f完甩開獸皮披風(fēng)，帶著守衛(wèi)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