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國按住她的肩膀,目光掃過沈歸荑蒼白的臉,“當(dāng)務(wù)之急,是安頓好岳母?!?/p>
沈承澤在書房里來回踱步,紫檀木棋盤上的棋子已被他掀翻在地。
燭火搖曳,將他扭曲的影子投在墻上,宛如一只張牙舞爪的困獸。
“怎么還沒消息?”
他攥著半卷密信,指甲深深掐進(jìn)掌心,“應(yīng)無恒那廢物帶了五十多高手,對付幾個喪家犬還能失手?”
門外突然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名家丁跌跌撞撞沖進(jìn)來:“老爺!去青石鎮(zhèn)的兄弟傳回消息,離鎮(zhèn)子五里處發(fā)現(xiàn)打斗痕跡,地上……地上全是血!”
“好!是不是全部將他們帶回?”
家丁“撲騰”一聲跪在地上,“老爺,現(xiàn)場一個人也沒看見!連尸體也沒有!”
沈承澤手中的茶盞“啪”地碎裂,滾燙的茶水濺在繡著金線的靴面上。
他踉蹌著扶住桌案,大聲喊道:“廢物!人呢,這么多人去哪了?”
突然,他盯著墻上“寧靜致遠(yuǎn)”的匾額,喃喃的說道:“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應(yīng)無恒他們應(yīng)該還在追擊,只是沒時間回來匯報?!?/p>
突然發(fā)出一陣神經(jīng)質(zhì)的冷笑:“他們也不需要向我匯報,他們匯報的可是”
他猛地扯開衣領(lǐng),露出脖頸間猙獰的胎記,“但單宰相要的東西,誰都別想攔!”
與此同時,京城宰相府內(nèi),書房。
單立言把玩著翡翠扳指,聽著手下的密報,嘴角勾起一抹陰鷙的笑:“沈青山那老東西,他會將秘密帶進(jìn)墳?zāi)梗俊?/p>
他突然將茶盞砸向地面,瓷片飛濺,“我就不信,你沈家?guī)状说呢敻荒軕{空消失?”
浴室蒸騰的水霧中,王建國搓洗著身上的血污與穢物,耳畔卻不時傳來院子里的喧鬧。
李婉清剛洗完澡,濕發(fā)凌亂地披散著,絲綢睡袍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露出大片雪白肌膚。
她赤著腳在宅子里亂竄,嘴里不停念叨:“我的火龍呢?火龍去哪了?”
沈歸荑紅著眼眶追在后面:“娘,您別鬧了,先回房休息……”
話未說完,李婉清突然癱坐在地,雙手抱頭尖叫:“別殺我!你們別殺我!火龍救我!救我??!”
凄厲的喊聲驚飛了屋檐下的宿鳥,嚇得幾個丫鬟臉色煞白。
待王建國匆匆披上外袍走來,李婉清立刻眼睛發(fā)亮,就像兩三歲小孩突然找到了自己的父親,立即興奮的像只靈巧的貓兒般撲進(jìn)他懷里,雙腿纏上他的腰:“火龍!你終于來了!我就知道你不會丟下我!”
她的頭在王建國身上拱來拱去,滾燙的臉頰不停的貼著王建國脖頸撒嬌,濕潤的唇瓣來回蹭著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