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是宋簡書拜訪宋家。這一次,卻是宋老爺子親自登門造訪。
謝澹明淡然道:“你看,這不就是來反悔了嗎?”
宋簡書此時并不在書房,她正在游戲室陪謝景行,何家耀猶豫道:“要不要把叔婆一起叫過來,聽聽宋老爺子的狡辯?”
“不必了?!敝x澹明放下手中的筆,“宋兆基無非就是說那些話,老生常談罷了,不必叫她不開心,我單獨(dú)去會會他?!?/p>
宋老爺子拄著手杖,靜靜的坐在謝家的沙發(fā)上,簡簡單單一個動作,都讓他透出不容侵犯的威勢。
但謝澹明的到來打破了這一切:“難得宋老爺子來我謝家拜訪,是有什么事?”
宋老爺子微微一挑眉:“宋簡書呢?”
“有什么事你跟我說就好了?!敝x澹明平靜道。
宋老爺子淡淡道:“我可不想和你談好了,她又出爾反爾,上門來加一個條件,我們宋家可不是冤大頭。”
謝澹明低低笑了一聲:“很少見你說話這么刻薄,怎么?舍不得把孫女送出國?來出爾反爾?”
宋老爺子不置可否,讓保鏢把手里的東西放在桌上。
放在桌上的是一枚印章和一枚精致的徽章。
印章非金非玉,上首雕刻著一只獸首微昂,雙目圓睜,獠牙銜珠的瑞獸,底部刻著何家耀的英文名,印泥中似乎摻了稀有的材料,在如今明亮的燈光下,也散發(fā)出盈盈的微光。
徽章上月桂和玫瑰交叉,采用的是極其稀少的雕刻手法,交織的花紋細(xì)細(xì)一看,竟是何家耀的中文名。
毫無疑問,這就是何家耀丟失的身份證明和家徽。
宋家真是有意思,宋簡書用宋寶珊來威脅宋老爺子,宋老爺子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用何家耀來反威脅他這個家主。
“宋兆基,你應(yīng)該知道,我從不接受任何威脅?!敝x澹明拿起印章和家徽,輕輕一松手,便任由這兩樣?xùn)|西掉進(jìn)了桌邊的垃圾桶里。
宋老爺子還未說出的話瞬間都被堵在喉嚨口里,他憋屈道:“你真的不怕我用這些東西做什么?”
謝澹明在這一瞬間忽然覺得厭煩:“宋兆基,看來,你真的是年紀(jì)大了,已經(jīng)失去了年輕時殺伐決斷的魄力。”
宋老爺子未置一詞,他早就對這種話免疫:“我拿這兩樣?xùn)|西換珊珊留在香江,這兩樣?xùn)|西惹來的禍?zhǔn)?,我們宋氏也可以全部解決,以后珊珊我也會約束,我年紀(jì)大了,還是希望自己孫女能承歡膝下。”
“宋老爺子,我以前一直對你印象不錯,覺得你雖然有宋寶珊這樣的孫女,但本人還算明事理,可惜,看來是有什么樣的爺爺,就有什么樣的孫女。”
謝澹明還沒說話,一個溫柔的女聲就插了進(jìn)來,她看向出聲的方向,正看見宋簡書端著一杯水,靜靜的站在客廳的邊緣。
宋簡書佯裝鎮(zhèn)定的走過來,將手上的杯子放在謝澹明面前,自己也順勢坐下來:“家主,喝點(diǎn)水吧?!?/p>
謝澹明瞥了一眼面前刻著謝景行記號的杯子,沒有動,他要真喝了,謝景行得生好幾天的悶氣,不值得。
宋簡書接著道:“你說的條件,我們答應(yīng)了?!?/p>
……就這么輕易的答應(yīng)了?
宋老爺子難免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畢竟昨天宋簡書還態(tài)度強(qiáng)硬的逼著他們把宋寶珊送出國。
今天就松了口,難道是因?yàn)橹x家家主在場的關(guān)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