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芊芊逐字逐句地念道:“孤夜長(zhǎng),楓林晚,霜雪寂……”
寅虎寫到這里,便沒再往下寫了。
孟芊芊幾乎下意識(shí)地念了出來,“花飛花謝玉?!?/p>
寅虎坐直了身子,怔怔地看著她:“你……是誰?”
孟芊芊沉默了片刻,說道:“我只知道,我如今姓孟。”
寅虎盯著孟芊芊看了好一會(huì)兒。
良久,他嘆息一聲:“也好?!?/p>
寅虎去了。
他的雙眼睜著。
孟芊芊在他眼中,看見了自己,但又似乎看見了另一道不大真切的身影。
孟芊芊抬手,替他緩緩合上眼。
她垂首,一滴滾燙的淚珠砸落:“送,寅虎衛(wèi)?!?/p>
……
孟芊芊與陸沅將寅虎葬在了山上,可以眺望楚家的方向。
陸沅遞給孟芊芊一個(gè)包袱:“寅虎讓我交給你的?!?/p>
孟芊芊打開了包袱,里頭是寅虎令與一本手記,手記上記載了寅虎從天南地北搜羅的各種毒方。
孟芊芊問道:“寅虎還和你說了什么?”
陸沅淡道:“無可奉告。”
孟芊芊皺眉,撇過臉去。
陸沅望向山下的玉門關(guān):“該結(jié)束了?!?/p>
孟芊芊驚訝:“打完了?”
北涼的軍隊(duì)可不是那些東拼西湊的叛軍能比的,真打起來,必定是一場(chǎng)惡戰(zhàn),怎么可能三天就打完?三個(gè)月還差不多。
陸沅寬袖一拂,囂張地說道:“誰說一定要打仗了?上兵伐謀,本督自有讓北涼老實(shí)退兵的法子?!?/p>
孟芊芊想到了什么,問道:“你找到失蹤的北涼使團(tuán)了?這么快?”
陸沅淡淡說道:“真以為本督留在豐縣,只是為了等你帶寅虎來為本督解毒?”
真想快些解毒,他就和她一道來玉門關(guān)了。
他留下是為了查案。
現(xiàn)在,是時(shí)候打北涼的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