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潑她身上了
梧桐葉打著旋兒落進皮卡車斗,陸硯把麻繩繞成圈往門釘上掛。
引擎聲擊碎寂靜的清晨,是那輛櫻花粉的保時捷taycan。
不是吧?
今天正式監(jiān)測他想過會有群糙漢子,扛一麻袋工具浩浩蕩蕩走過來,連一系列社交辭令都醞釀好了,結(jié)果
和昨天一樣,就來了一個,還是個在讀書的小姑娘?
不得不說這科技進步了就是省人力。
沒一會,臺階前出現(xiàn)相對昨天更加踉蹌的淺藍色身影——楊靈抱著個半人高的工具箱,像只扛著冰箱的企鵝,每走兩步就得騰出手扶快滑到肘彎的帆布包帶子。
陸硯趕緊迎上去。
“謝謝?!?/p>
“你們領(lǐng)導(dǎo)真舍得讓高材生當(dāng)苦力?”
重返洋房門口,陸硯用鞋尖推了下臺階邊緣的三腳架。
還記得
又潑她身上了
聽說國外沒那么重視午餐,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她撕包裝袋的手頓了頓,“理論上,進食會干擾設(shè)備恒溫不過餅干沒問題。”餅干碎渣正好落在鍵盤縫里。
“”
就您這不拘小節(jié)的手腳,不吃飯是對的!
高情商男人選擇歲月靜好,兩人就著各自保溫杯的涼茶啃完半袋餅干,楊靈突然指著雕花門框:
“這種干裂紋,你們用魚鰾膠還是糯米灰漿?”
“看年份。民國以前的用桐油石灰,建國后的”他忽然噤聲——她的嘴角沾著餅干屑,睫毛在光斑里撲閃如蝶翼。
“用魚鰾膠?!?/p>
突然萌動的暖流流淌全身,嚇得他一激靈,忙開口道:
“別的另說,工作上不要怕麻煩,我們要知無不言多溝通!”
她點點頭,安靜咀嚼,下頜流暢的曲線表明,或許被咬一口也不會疼。
對方吃東西的時候呈現(xiàn)一種已讀但不想回的既視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