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急著大喊,聲音從保鏢的指縫里漏了出來。
“籌碼沒有干涉的權(quán)利。”程野冷冰冰地說道。
我急得要哭了,卻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翻開第四張牌。
紅心9。
我看到那張牌的時候感覺心跳都停了一下。
“23點,爆牌?!焙晒倨届o宣布道。
“啊呀,爆了?!背桃耙荒槦o所謂地看著我笑,問道,“怎么辦,我輸了?!?/p>
“哈哈哈……”對面那個老外大笑了幾聲,把手里的煙按滅在桌子上。
我全身變得僵硬無比,心跳的速度異常的快。
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他輸了,我該怎么辦,我會死嗎。
按著我的保鏢松開了我,我像一具尸體一樣睜著眼睛一動不動,耳邊安靜地只能聽到我自己的心跳。
那個兩鬢斑白、挺著油膩肚腩的老頭,帶著勝利者的姿態(tài),咧開嘴露出黃牙,像一座移動的肉山,緩緩朝我逼近。他臉上的橫肉堆砌著令人作嘔的邪笑,渾濁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飾的貪婪和掌控欲。濃重的體味混合著變質(zhì)酒肉的臭氣撲面而來。
“程野,程野,程野……”
我小聲叫著他的名字,希望可以喚醒他最后的良知,讓他能看在這段畸形關(guān)系的份上,阻止這場即將降臨的噩夢。
“程總的眼光真不錯,”那老頭用手捏我的臉,我涌出的眼淚沾在他的手上,又被他用手指抹了我一臉。他俯下身,那張令人窒息的臉龐湊得極近,噴出的氣息帶著腐臭。
“我也不奪人所愛,就給我玩一晚上,怎么樣?”老頭笑瞇瞇地搓著手,像一只惡心的蒼蠅。
程野危險地瞇起眼睛,也站了起來。他比這個胖子足足高了兩頭,站在那里俯視著躲在椅子里的我和我面前的人。
程野笑了,突然從懷里掏出一把槍,黑洞洞的槍口抵著那老外的太陽穴,我聽到了子彈上膛的聲音。
那個老外突然不動了,緩慢舉起了雙手,用余光看向拿著槍的程野。
“你膽子真大。”程野臉上的笑容消失得一干二凈,取而代之的是一臉的煩躁與憤怒。
“我來的時候是不是說過,他是我老婆。”
我去你媽的,是你老婆個鬼,有槍不會早點掏?我在心里罵他。
“程總您消氣,我跟您開玩笑的?!?/p>
幾乎在程野亮槍的同時,老外身后那幾個戴著墨鏡、肌肉虬結(jié)的保鏢反應(yīng)極其迅猛,瞬間拔槍,槍口齊刷刷對準了程野和我。冰冷的殺意瞬間彌漫整個空間,那些黑洞洞的槍口如同深淵,仿佛下一秒就會噴出一連串的子彈把我們打成篩子。
我活了十八年,哪里見過這種場面,縮在椅子里不敢說話,恨不得瞬間隱身消失,讓他們幾個打去吧,最好一個也別活。
我能做的只有祈禱,祈禱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千萬不要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