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縣令有點不知所措,寧枝換了個話題問道:“如觀真人這般做法,沒有其他修真者來管一管嗎?”她也確實為此感到困惑,這修真界風(fēng)氣這么敗壞嗎,三年都沒人管?縣令聞言一臉苦澀:“仙子您遠離塵世,有所不知,只有富裕的郡縣才能請得起修真者前來坐鎮(zhèn)或者得到大宗門的庇護,我們絳縣只是個小縣城,哪怕掏空家底也請不來一個修真者。
”“絳縣又在偏遠地區(qū),郡守也顧及不到我們,我們只有盼著有路過的修真者相救,但是偶有路過的修真者,修為強的如觀真人都恭敬送走,弱的則好吃好喝招待后趁其不備暗算,久而久之我們也都絕望了。
”經(jīng)過縣令一番解釋,寧枝才明白這是個什么情況,絳縣是大齊王朝十三州之一的青州南部邊上一個小縣,面積不大,距離其他縣城都比較遠。
本來修真者在塵世就屬于三不管,全靠自覺和正派宗門象征性維護,再加上這里天高皇帝遠,如觀真人才能這么囂張。
通過縣令的講述,寧枝知道了那個如觀真人簡直是十惡不赦的存在。
如觀真人在絳縣就如同土皇帝一般,整個縣的百姓都是他的仆人,他令家家戶戶都去挖草藥,必須挖夠相應(yīng)數(shù)量,如果少了就要殺人,而且是當(dāng)眾殺人,以此取樂。
他還命縣里鐵匠造劍,不夠鋒利也要殺人,還命令家家戶戶將鐵器交出來,若是有人私藏就會受到嚴懲。
總之稍有點不滿意如觀真人就要斬殺或者用殘酷的刑罰折磨人。
這三年,絳縣百姓疲于應(yīng)付如觀真人的命令,久而久之田地也荒廢了,餓死了不少人,可如觀真人的要求卻一日比一日過分。
寧枝越聽越覺得不對,她原本以為修行是自己的事兒,參悟天地,磨煉道心,怎么這個如觀真人暴力欺壓別人輔助自己修仙。
本來她還覺得漱遲歸一言不合殺人挺過分,聽縣令這么一講,這個如觀真人真是該死啊!她都想給他一劍了。
這時,縣令卻適時地提出要把家家戶戶拿出來的值錢東西還有如觀真人留下的“遺產(chǎn)”都獻給寧枝,這讓寧枝一下子明白過來縣令此番前來真實用意,這是來“孝敬”她來了,害怕她不滿會像如觀真人一樣作惡。
寧枝果斷給拒絕了,如觀真人就不是她殺的,就算是她殺的她也不會拿那些東西。
這讓縣令有些不安,在他的認知里,所有的修真者都是“天老爺”,要獻上最好的東西,否則就要被懲罰,要死人的。
更何況眼前的仙子還幫了如此大的忙,如果不收下那些東西,她要什么?他們絳縣沒有更好的東西了。
寧枝看出來她如果不收下東西好像要嚇死這個縣令,她道:“不若這樣,你把如觀真人搜羅那些法器交給我,那些東西你們留下也無用,至于其他東西你們留下吧,那本就是你們的。
”縣令連連答應(yīng),趕忙去取如觀真人留下的東西交給寧枝。
縣令的態(tài)度很是恭敬,好像生怕把寧枝惹火了,擔(dān)心下一秒就會被殺掉,寧枝其實態(tài)度一直很客氣,但是對修真者的恐懼已經(jīng)深深刻進他的脊骨,讓他一直躬著身子,不敢挺起背脊。
寧枝收下那個儲物袋后,沒有多說什么,只告訴縣令她最近會自行離去,不用再特地來“感謝”她。
縣令離開后,寧枝站在原地思索片刻,縣令的到來提醒了她,筑基期的如觀真人這么囂張都能活三年,她一個金丹期找個小地方隱居應(yīng)該能茍更久吧。
從莫名其妙被師父要求下山去梵冥宮布陣殺魔頭開始,寧枝就想著要跑路了,對于這種拿組員當(dāng)炮灰的課題組,寧枝覺得自己絕對不能被pua。
什么除魔衛(wèi)道,那也得有命才行,剿魔這種事一看就是高端大佬的職責(zé),她這種背景板還是別上趕著送菜了。
至于這種行為會不會被清徽宗發(fā)現(xiàn),那就等真的發(fā)現(xiàn)再說吧,在那之前能茍多久茍多久,反正至少要茍到兩個月后剿魔結(jié)束后。
再說現(xiàn)在全宗上下都在忙著剿魔事宜,她一個小小的金丹弟子,不值得那么多的關(guān)注。
她甚至懷疑那個便宜師父就是隨手把她給安排去布陣,根本沒想那么多,畢竟現(xiàn)在宗門上下都忙的飛起,總不能一直讓她閑著梵冥宮在大陸的最北端,依山而建,整座山的土壤石頭都是黑色,寸草不生,沒有任何生氣,宛若一座黑色的死山。
普通修士踏入那里和凡人無異,唯有化神之上或者攜帶特殊法寶的修士才能在那里施展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