漱遲歸想了許多,可只垂眸看著寧枝,順著寧枝的話道:“如此之巧,我此行目的也是前往梵冥宮圍剿魔頭。
”寧枝頗為驚喜:“道友,你我既是同道中人,怎可自相殘殺,我們要聯(lián)合起來圍剿魔頭??!”穩(wěn)了,這下穩(wěn)了,原來是同一戰(zhàn)線的隊友,這要是再殺她就不禮貌了吧?漱遲歸眼里卻浮現(xiàn)一點不易察覺的陰鷙。
演得倒像那么回事,可漱遲歸這輩子最討厭的就是欺騙他的人,尤其是拿他當(dāng)傻子騙的。
接下來,就該問他是否要一同前往,然后路上伺機刺殺或者往宗門通風(fēng)報信。
這種把戲,漱遲歸閉關(guān)之前早已見過數(shù)百次,眼前的人比其他人唯一好一點的地方就是能夠?qū)⒁馐諗康檬指蓛?,即使是他,也一時間沒看出來什么不對。
可即便如此,還是顯得十分愚蠢。
寧枝看著這位歸遲道友一臉陰晴不定,總覺得對方是在想什么了不得的東西。
寧枝心里有點忐忑,但還是開口道:“道友”漱遲歸頓時頗覺無趣,這么多年過去,這些人還真是毫無長進(jìn),一點新花樣都沒有。
他閉關(guān)上百年,本以為出關(guān)后能有什么新的修煉天才供他取樂,可是數(shù)來數(shù)去還是那幾個人,這讓他連出手的興趣都沒有。
這修真界已經(jīng)數(shù)百年沒有新的天才出世,甚至連過去的天才都沒有任何突破,整個修真界宛若一潭死水,實在無趣。
也正是太無聊,他才會出現(xiàn)在這里,這種小地方的人竟然有膽子敢劫掠他,這倒是有點意思,果然無知者無畏。
他原本還要作弄這些人,可這個路邊偷窺的清徽宗弟子卻壞了他的興致,現(xiàn)在又要上演過去演過無數(shù)次的花樣。
漱遲歸決定等寧枝說完話露出破綻就殺了她。
寧枝誠懇道:“您能不能松開手?”她真的快要忍不住了,能不能維持正常社交距離,說話就說話,別老摸著她脖子??!漱遲歸:“?”還真有新花樣?遲疑了下,漱遲歸緩緩松開正準(zhǔn)備收緊掐斷寧枝脖子的手。
寧枝立刻跳出三米遠(yuǎn)。
漱遲歸看著寧枝的舉動很是疑惑,他本以為寧枝要像其他那些借機接觸他的人一樣邀請他結(jié)伴同行,但是不曾想寧枝只是想讓他松開手。
漱遲歸在看到寧枝皮膚上的指印時又明白過來。
原因無他,那紅痕在白皙的脖頸上很是明顯,配上寧枝敢怒不敢言的表情,顯得十分委屈又可憐,好似漱遲歸對她做了什么十惡不赦的事情。
漱遲歸凝著那點紅痕,又看了看自己的指尖,疑惑道:“你身為修真者,怎么如此嬌氣?”寧枝有一萬口槽想吐,明明是你不管不顧非要摸我,你還有理了!漱遲歸看出寧枝不滿,“我說的有錯嗎?他們跪在地上那么久都沒有抱怨,我不過碰了下你的脖子,又沒有掐斷,何至于如此委屈?”如觀真人:“”我倒是想說話,但是關(guān)鍵是我能開口說話嗎?寧枝很想罵人,但是一開口臟話還沒說出來,一連串的咳嗽聲先出來了,咳得她渾身顫抖,撕心裂肺。
漱遲歸仔細(xì)辨別一番,發(fā)現(xiàn)寧枝是真的身體不適,忍不住皺眉,“這也說不得?”寧枝哇的一聲一口血吐了出來,落在白袍上星星點點,宛若紅梅,另一些吐到了漱遲歸垂落而下的寬大袖袍上。
因為漱遲歸是一身黑袍,所以沒那么明顯。
漱遲歸:“”這女人這么膽大包天,竟然敢把血吐到他身上,要不還是殺了吧。
這件黑袍,上好的玄絲制成,百年沒沾半點血,是他最喜歡的一件,今日竟被一個小小清徽宗弟子給毀了。
這屆清徽宗弟子如此脆弱嗎,他閉關(guān)之前也殺過幾個清徽宗弟子,雖說實力沒多強,但也不會聽幾句話就吐血。
寧枝不知道自己的小命剛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她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很識相地立刻滑跪道歉,“實在抱歉,道友,要不然我賠你一件?”她這身體情緒一激動就會吐血,實在沒辦法。
剛穿來的時候?qū)幹€很開心,這具身體和她前世一模一樣,實屬有緣。
但是寧枝很快就發(fā)現(xiàn)自己高興早了,她并未繼承完整的記憶,對于修真界幾乎一無所知,一臉蒙圈就被師父丟出宗門去什么梵冥宮布陣。
這就算了這具身體還疊加病弱buff,三步一吐血一點都不夸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