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枝有點頭疼,先別問如觀真人說的話是真是假,她想不想為他們作主,關(guān)鍵是她得有為他們作主的能力。
到底是什么給如觀真人自信,讓他覺得她能讓天上的黑衣人聽她的話?寧枝再度面向黑袍男人,無奈道:“這位道友,你也聽到了,我是清徽宗弟子,并非匪徒,停留在樹林里是因為我舊疾復(fù)發(fā),只得在此修整。
”話音剛落,寧枝迎面而來一陣冷風,接著脖頸處傳來一陣冰涼的感覺,仿佛冰冷的刀鋒橫亙在脖子上,寧枝只覺得渾身的血都被凍住了,讓她一動不敢動,接著她聽到男人低沉的聲音從頭上傳來:“沒在撒謊。
”寧枝:“”我靠,閃現(xiàn)?一秒不到的功夫,這男人竟從空中消失,出現(xiàn)到寧枝身邊。
寧枝抬起頭,眼前的男人比她要高上半個頭,幾乎把她籠罩在陰影里,此刻正垂眸看她,那雙漆黑的眼眸帶著一點興味,不像在看人類,而像在看有趣的獵物,令她覺得毛骨悚然。
他們離得太近,已經(jīng)超過正常社交距離,寧枝聞到了這個名為漱遲歸的男人身上有一股濃重血腥氣,這血腥氣好似從男人的骨頭里散發(fā)出來的,讓他整個人都散發(fā)出一股煞氣。
男人冰涼的手還搭在寧枝脖頸上,寧枝慢慢從被鎮(zhèn)住的僵硬中回過神來。
按理說她應(yīng)當感到害怕,命脈被掌控是十分危險的,但是寧枝天生不喜和他人接觸過近,穿來這個世界后不僅沒有改善反倒更加嚴重。
比起害怕,寧枝現(xiàn)在更明顯的感覺是渾身刺撓,就好像渾身有蟲子在爬。
“無緣無故殺清徽宗內(nèi)門弟子,是要被清徽宗下追殺令,追殺到天涯海角!”如觀真人趕緊在后面大聲道,仿佛在為寧枝搖旗吶喊,讓寧枝別害怕趕緊上,反正男人不敢殺她。
寧枝總感覺這句話很像一個fg,心里頓時升起一陣不妙的預(yù)感。
眾所周知,fg插必倒,果然,下一秒寧枝就聽男人道:“我要殺你,你為何不怕?”眼前的人雖面色蒼白,但是周身卻無恐懼氣息,真是奇怪,平時漱遲歸什么不做一身氣質(zhì)就能嚇得常人驚懼不已,稍一出手那些所謂正道修真者就跪地求饒,如同剛剛的如觀真人一般。
可眼前的這人命門被他掌控卻依舊從容不迫,難不成在隱藏實力?但漱遲歸的判斷又告訴他這人的確重傷未愈,病氣濃厚,筋脈垂危,命不久矣。
寧枝勉強一笑,我也想怕啊,你先把你爪子挪開我保證給你表演一個害怕到原地暈倒。
寧枝按捺住甩開黑袍男人爪子的沖動,垂著眼睛,溫聲道:“道友,首先你我并無冤仇,其次我也并非匪徒,我為何要怕?”漱遲歸:“你我無冤無仇,可我就想殺你怎么辦?”寧枝:“”神經(jīng)病??!這修真界還有沒有正常人?有沒有人能來管一管?還有沒有天理,有沒有王法?如觀真人在后面嘴巴張成一個o形,不是吧,這人誰啊,還真敢殺清徽宗弟子?清徽宗是如今正道第一宗門,與散修野路子修仙不同,清徽宗規(guī)矩嚴明,只收天分卓絕之輩,而內(nèi)門弟子,更是天才中的天才,是有望成仙的存在,因此清徽宗對每一個內(nèi)門弟子都極為看重,若是弟子無故身死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一般修真者不敢輕易招惹清徽宗弟子,被如今修真界第一宗門下追殺令相當于自絕修仙門路,余生都要活在恐懼中。
不過,寧枝并不知道這些,相比較那些有的沒的她更相信自己的判斷。
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真的想殺了她,沒有開玩笑,那種縈繞在身上的戾氣和戲謔,令人不寒而栗。
如觀真人現(xiàn)在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自男人落地后,他就好像被什么壓制住,動也不能動,話也說不出口。
寧枝很快認清局勢,繼續(xù)忍氣吞聲,并且試圖講道理:“道友,做人要講道理的,我并未得罪你,何必要殺我?”漱遲歸:“我殺人從不講道理,想殺就殺了。
”寧枝覺得這人幸虧生在修真界,換個地方高低要喜提鐵窗淚。
寧枝語氣沉痛:“你的良心不會痛嗎?”漱遲歸饒有興趣地看著寧枝,問:“良心是什么?修真界素來以強為尊,今日死在我的手里,是你的榮幸才對。
”“榮幸?”寧枝忍不住反問,這什么鬼三觀?可漱遲歸卻十分理所當然道:“難道不是如此?”泥人還有三分血性,寧枝這下真有點怒了:“你我無冤無仇你卻非要殺我,你行事如此乖張,濫殺無辜,與梵冥魔君有何區(qū)別?”此話說完,寧枝身后的如觀真人剛剛恢復(fù)正常的嘴巴再度變成o形。
不是吧,還真有人都快死了居然還敢拿那個大魔頭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