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算了這具身體還疊加病弱buff,三步一吐血一點(diǎn)都不夸張。
“你倒是道心堅定,拖著病體也要出宗除魔。
”漱遲歸語氣意味不明。
這語氣,寧枝總覺得對方下一秒要說“你什么實力,還配和我圍剿一樣的魔頭?”“我算不得什么,只是想為修真界出一份力,實力自然比不上道友”寧枝有點(diǎn)忐忑不安,內(nèi)心還惦記這衣服要是太貴要是賠不起怎么辦。
漱遲歸打斷寧枝的發(fā)言:“你就沒什么要說的?”廢話這么多,怎么還不邀請他同行?寧枝頭上冒出一個問號,她有什么要說的,難道這道友不要她賠償?想了一圈兒,看著還跪在地上的如觀真人,寧枝硬著頭皮道:“呃,這些修士道友打算怎么”寧枝只說了半句,就看到男人好像不耐煩了,皺起眉來看了她一眼,然后一抬手,后面一位灰衣修士腰間的佩劍嘩一聲出鞘,飛到男人的手中。
寧枝一臉忐忑:不會要捅我吧?寧枝正忐忑著,空中一道銀光閃過,再定睛,寒光四射的劍尖已經(jīng)刺入如觀真人的脖子。
修真者大多有靈力護(hù)體,尋常鐵劍觸到修真者身體會被震斷劍尖,但這劍落到漱遲歸手里卻好像變成無堅不摧的利刃,輕而易舉捅破如觀真人的護(hù)體靈氣,將如觀真人的脖子捅穿。
如觀真人倒在地上,激起一陣塵土,死不瞑目,整個過程不過轉(zhuǎn)瞬之間,他甚至都來不及驚恐,臉上還維持著看戲的表情,根本沒有預(yù)料到那把劍會捅到自己身上。
他搜羅那么多高端法器,但到死都想不到自己是被一把破鐵劍刺穿脖子。
寧枝震驚地看著眼前這一幕,驚道:“道友,這是做什么?!”漱遲歸眼都沒抬,再一抬手,那把劍乖乖從如觀真人脖子里飛出,又回到他的手里,他表情平靜又漠然,還有點(diǎn)不耐煩,“殺人,這都不懂?”他的話太平淡,好像不是殺人而是隨手砍了棵白菜。
后面一眾灰衣修士見此紛紛面色煞白,與如觀真人中年人的長相不同,后面這些灰衣修士大多面容年輕,看起來都是不大的少年。
這些半大少年與其稱為是修士,不如說是雜役,身上不僅一點(diǎn)修為沒有,看起來還很是孱弱。
見如觀真人猝然被殺,這些少年眼中都浮現(xiàn)一層濃烈的恐懼。
寧枝也被漱遲歸突然的舉動驚得滿臉煞白,她來到這個世界不久,還是第一次見到殺人場景,也同樣感到恐懼。
剛剛還在說話的一個人就這樣沒了,血濺在地上,和塵土混在一起,生與死的定奪如此簡單。
漱遲歸感受到寧枝的恐懼,疑惑道:“你身為清徽宗弟子,居然連殺人都怕?”剛剛被他掐著脖子不害怕,看他殺人怎么又害怕起來?清徽宗弟子游走世間斬妖除魔多有佳話,妖魔可是要比人可怕的多,不似人更似鬼。
不說清徽宗弟子,就是平常的修真者手上大多也有些人命,自從靈氣日漸稀薄后,殺人奪寶、搶奪機(jī)緣這種事更是每時每刻都在發(fā)生,所有人都在為了修煉無所不用其極。
修仙何其艱難,本就是與天爭命,與人爭道,以求一線機(jī)緣,踏上通天大道。
近在眼前的例子,如觀真人的法器大多也都是殺人搶來的,法器上面還有原主人未消散靈氣。
可這個清徽宗弟子,竟見個殺人就怕得不行,一張臉嚇得雪白,好似下一秒就要昏倒。
寧枝并不知道這些修真界法則,知道她也要罵一句風(fēng)氣敗壞,面對這一幕她只能勉強(qiáng)維持鎮(zhèn)定道:“道友突然殺人,我怎能不怕?”“怎么?殺人還要提前告知?”漱遲歸語氣懶散,他根本不把這幾條人命放在心上,他殺過人太多了。
仿佛為了印證他的話,漱遲歸手中的劍又飛了出去,在空中像游動的蛇,直直地奔著最前方一個少年去。
那少年面如死灰,閉上眼睛等死,可等了兩三秒,只聽見耳邊錚的一聲,睜開眼,那把奔著他脖子的鐵劍斷成兩截掉在他面前。
他抬頭,眼前是一襲白袍的少女。
“道友,”寧枝手里提著劍,“咱們有話好好說,別一言不合就殺人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