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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明她已經(jīng)變成了沒有意識只會重復的傀儡，那個名字卻無論如何都沒有被她說出。

“你喜歡裴瑜。

”“我喜歡……”……不知重復了多少遍。

有細碎的風從窗縫里吹進來，室內(nèi)燭火搖搖晃晃。

黃衣青年臉上始終掛著溫和的笑，那雙漆黑眼眸卻黑得越發(fā)濃郁，深不見底。

他仿佛不知疲倦，一遍遍重復，嗓音柔和誘哄，不見絲毫不耐。

“你喜歡裴瑜。

”“我喜歡……”終于，謝蕪盈的眼眸轉(zhuǎn)了轉(zhuǎn)，尾音低不可聞：“……裴瑜。

”“很好，很乖。

”他收起那塊泛著細微瑩光的石頭。

似乎是獎勵，他用冰涼的手指觸到謝蕪盈額前細發(fā)，揉了揉她的頭。

而后覆上她的眼，閉合她的眼瞼，動作輕柔地扶著她，重新躺回榻上，還仔細為她掖了被角。

——不多時，晨光熹微，冷白的光透過窗照亮室內(nèi)。

謝蕪盈睜開眼，感覺喉嚨格外干澀，意識還在半夢半醒中便被驅(qū)駛著起身倒了水入喉間。

指節(jié)敲響桌面，春花秋月便端著熱水推門走入室內(nèi)。

柔軟的巾帕浸潤溫度恰好的水，敷在臉上，舒適又醒神。

秋月站在身后，準備她接下來要戴的發(fā)簪首飾。

春花接過她擦完臉的巾帕，十分貼心地問她今日安排。

今日要做什么呢？日常必要的工作不提，還有什么事需要特意去做嗎？她也在思考，無端的，一張冰山美人面浮現(xiàn)眼前。

“下次見。

”那人站在未落盡的夕陽下，語氣柔和說出這句話時的眉目在心底被一遍遍描摹。

心聲也不斷在叫囂：去見他，去見他。

謝蕪盈坐在梳妝臺前，感受心在胸口撲通亂跳。

她雙手捧著已經(jīng)開始發(fā)熱的臉頰，看見鏡中自己眼眸明亮。

“去裴府吧。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