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姐,請屋里坐?!?/p>
蘇繪只掃了一圈,心里就有了數。
進到正堂,正面墻上居然掛著藥神畫像。
“杜嬸子,你們家拜藥神?”蘇繪有些奇怪。
“哎,說來不怕蘇小姐笑話,我家那口子是個大夫,祖上傳下來的手藝。他行醫(yī)快二十年,卻治不了我兒的病。
我們打聽到離京五百里的開源郡有一神醫(yī),可是要價太高,看診一次就要五百兩,只要他接診了的,無有不愈者。
我跟我那口子商量,把房子賣了,去求醫(yī),希望能救我兒一命?!?/p>
杜嬸子說著說著就抹起了眼淚。
“原來如此,貴公子得了什么???”蘇繪作為大夫,聽到有病人,自是要問一嘴。
“哎,自天氣轉冷,我兒就感冒外邪,患了伏暑之癥,不思飲食,就愛吃那勞什子文旦果,結果渾身壯熱,胸前挺起,脹塞得他每天都唉聲嚎叫,痛得厲害時,在床上打滾,病情一天比一天沉重。
他爹給開了藥方,吃了多日,不見任何效果。
朝言熱,暮言寒,眼看就要不行了。他才剛取了媳婦,連孩子都還沒懷上。
我們兩口子心里急的呀,只差沒火燒眉毛。
我們就這一個兒子,不能眼睜睜看著他死在我們前頭。商量了幾日,決定賣了這老宅,去開源郡求醫(yī),只要我兒能活,什么代價都能咬著牙挺著?!?/p>
杜嬸子打開了話匣子,就如找到了訴苦的對象般,把壓抑了多日的苦都一股腦說出來。
蘇繪聽了,直皺眉,一個感冒怎么就到了這個程度?
“杜嬸子,我也略懂些醫(yī),可否讓我給貴公子看看?”蘇繪來了興趣。
“娘子,是不是看房的來了?”這時堂外傳來說話聲和匆匆的腳步聲,接著一個穿灰色長衫的中年男子跑進來。
“當家的,這是蘇小姐,她就是要買宅子的主家。”杜嬸子介紹道。
“見過蘇小姐?!倍糯蠓蛞还笆?。見是個小姑娘,還愣了一下。
“杜大夫客氣。剛才聽杜嬸子說,你家公子得了頑疾,我也略懂點醫(yī),想看看,是否能幫上忙?!?/p>
杜大夫自己就是大夫,他對兒子的病再了解不過,可就是各種藥方試了都沒用。
這么一個年輕的小姐,就是從娘胎里開始學醫(yī),也不可能有多利害。
但人家都提出來了,又是要買他家的房的主雇,他又不知道如何拒絕。
正猶豫間,被自家婆娘揪了一下。
“死老頭子,還猶豫什么?走啊!”杜嬸子是怕蘇繪不高興,看看又不少塊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