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夢說完,一口氣將半盞茶倒進肚子里。
沈宗良手里燃著半截?zé)?,“我看魏叔叔這兩年的動向,有些貪功冒進了。情勢大好這種話不興說的,誰知道哪一天就跌了跟頭?!?/p>
“是是是,我老了,說什么都不對,”姚夢氣得跳腳,伸手往外面一指,“你給我滾出去!”
他不疾不徐地站起來,“今天媽媽聽了太多話,肝火旺,也易動怒,還是多在家靜養(yǎng)吧。我改天得空了再來看您?!?/p>
王姨嘆了聲氣,又為他的婚事鬧成這樣,回回都是。
這邊晚飯都沒來得及叫擺上,客廳里就出了吵架的大動靜。
夫人也是不長記性,從前老二就反復(fù)強調(diào),不要在這上頭管束他,有合適的他自然會考慮。
就連老爺子在世,也不起頭和二小子聊這些,爺兒倆一向是只談人事的。
誰都知道,沈家老二絕不肯被人擺弄。
尤其他在國外主持了這么多年工作回來,這性子就更獨了。
久不見面,剛坐下就這么浮躁地同他談結(jié)婚人選,時機不對,方式更不對。
即便是親母子,說話時也得軟和委婉些,偏偏夫人不明白。
王姨送沈宗良出去,勸說:“你呀,怎么好這樣跟夫人頂嘴?要氣死她啊?!?/p>
沈宗良吸了口煙,將煙灰彈落在門口的景觀盆里,“今天都誰來過?”
“除了你大哥,就是棠因和楊小姐了,再沒別人?!?/p>
他點頭,沉默地邁下臺階。
王姨不放心,在后頭叮囑一聲,“你別去責(zé)難人姑娘?!?/p>
沈宗良負在身后的手?jǐn)[了擺,表示不會。
他還不至于跟個小孩子過不去。
王姨又說:“回去給老先生燒一炷香,聽見嗎?”
沈宗良背對著他,揚了揚手里夾著的煙,“燒過了?!?/p>
庭中竹影參差,他大步踏滅了煙,走出去。
司機在門口等著,不料沈總這么早就出來,忙扔了手上的煙。
沈宗良笑著從身上摸了包給他,“拿著吧老許,下次可以抽完,不打緊。”
許師傅恭敬接過,說:“謝謝沈總,您現(xiàn)在去哪兒?”
“回大院兒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