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懷里抱著累得昏昏睡去的小姑娘,眼看第一縷晨光從地平線上升起,邊緣是一層薄薄的金色,溫柔地籠罩住整座城市的中軸線。
剛過去的半個小時,且惠從嘴里吐出他全部的欲望,
嗓子被噎住的感覺還沒緩過來,就被他拉著跪到床沿邊,膝蓋被壓出一片深紅。
不到十分鐘,她就開始不停地叫他的名字,
用那種嬌得快黏在皮膚上的聲音。沒多久就把臉貼過來,輕輕嚙咬著他的手背,猛地泄掉了。
折騰一夜,眼下她睡熟了,
沈宗良的手臂上枕著她的頭,輕得像托了一捧百合。
他低頭吻了吻她額頭,小惠乖巧地蜷在他手臂上,
一點反應也沒有。
沈宗良騰出一只手去摁開關,窗簾緩慢閉合,
室內(nèi)重歸于昏暗。昨天夜里,各地分部的董事長都陸續(xù)到了,來參加總部的學習培訓,為期三天。
沈宗良瞇起眼看了一下手機,
八點半。
再不舍得,他這會兒也該起身了。
他輕輕放下且惠時,
懷里的女孩像有察覺,小雀扇動翅膀一樣的,撲起兩只手來箍住他。
沈宗良一顆心被弄得又脹又酸,起了三分念想,干脆不去算了。但這次學習的規(guī)格很高,發(fā)通知的時候說的是,如確有特殊原因不能參加,請直接向席董事長請假。
他用臉貼了貼她,“我得去開會了。小惠乖,松一下手?!?/p>
且惠唔噥一聲,眼睛還是沒能睜得開,“什么會?”
沈宗良說:“一幫老頭子的集體學習。很枯燥,但必須去?!?/p>
夜里的溫存還未消散,和那張長榻上殘存的稀薄液體一樣,留在了這個房間里。且惠捧著他的臉,迷迷糊糊湊上去,親了一下他的唇角。
沈宗良帶著笑哧了一聲,他想起兩三年前的一個午后,去雷家的美術館看瓷器展。
打過招呼后,他一個人走了很久,最后站在一個纏枝白梅瓶前。
江云禾端著一杯penicill,遙遙指了下說:“學得來晚唐白瓷的形,學不來那種朝代動蕩之下硬撐起來的富麗,你說呢?”
沈宗良單手扶了扶眼鏡,笑說:“畫工很粗,胎質(zhì)過于厚了,這要不是出自謙明的手,展覽都開不起來。”
“那你還看得那么起勁?!苯坪贪琢怂谎?,“我就奇怪,這東西還能入你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