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宗良裝頭疼,“不了,主席,昨晚陪董事長喝得太多,現(xiàn)在還難受,我回酒店躺一會(huì)兒,別誤了下午的會(huì)?!?/p>
“那趕快去休息。”郝主席再體貼不過的口吻,“你也不年輕了,快四十了,可是要好好保養(yǎng),不能再胡來了。”
沈宗良應(yīng)聲:“哎,您說的是。”
但心里聽著就是別扭,想到他鮮嫩如蜜桃的小姑娘,就更覺得刺耳了。
怎么,在普羅大眾眼里,他都已經(jīng)這么老了?
他回去時(shí),且惠仍睡著,走時(shí)是什么樣子,現(xiàn)在還是。
沈宗良勾了一下唇,脫了外套,摘下表扔在床頭,拉過被子躺了下去。
多了個(gè)人,被子里的溫度急劇上升。
且惠翻動(dòng)身子時(shí),嚶嚀了一聲,“好熱呀。”
她的手在床單上摸了兩下,摸到他襯衫下的手臂。
且惠閉著眼往他身上縮了縮,“你沒去開會(huì)嗎?”
“早去了,又回來了?!鄙蜃诹己眯Φ匕阉н^來,“還沒睡醒嗎?”
且惠搖頭,“就是睡不醒,幾點(diǎn)了?”
“現(xiàn)在已經(jīng)十二點(diǎn)多了?!?/p>
她蹙了蹙眉,極不情不愿的口氣,“那我該起來了,下午還要去總部,我真是個(gè)苦命人。”
沈宗良好笑又心疼地拍著她:“實(shí)在起不來就算了,我跟溫長利說一聲?!?/p>
“你不要去說哦。”且惠立刻清醒了一大半,“千萬不要?!?/p>
沈宗良在黑暗里嗤了一聲,“不是你說自己命苦嗎?”
且惠掀開被子下床,丟給他一句:“那也不需要你在工作上徇私我。”
她說徇私。
令他想起那年去西安出差,因?yàn)閾?dān)心鐘且惠的身體,半夜搭飛機(jī)匆匆趕回京,那是他漫長的職業(yè)生涯里,唯一的一次因私廢公。只不過這樣的事,后來沈宗良再也沒為誰做過。
且惠頭腦不清楚地跑到浴室,洗到一半才想起自己沒衣服,昨晚穿來的睡裙被撕成了破爛。
天快亮的時(shí)候,她記得自己還仰臥在床畔,身上只蓋了一條小毯子。沈宗良洗完澡出來,走到她身邊,彎下腰,帶著一身的水汽來吻她。且惠嘴里發(fā)出嗚嗚的聲音,嬌氣地說:“睡不了多久了,快休息吧?!?/p>
沈宗良開了燈,拿起電話叫完餐,閉起眼靠在床頭小憩,放肆了一晚上,他也累呀。不知道為什么,聽著浴室里嘩嘩的水聲,睡意來得很快。
大概是因?yàn)榇_定小惠就在這里,她沒有走。
“沈宗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