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淚漸漸不流了,取而代之的是微張的紅唇,和急促的呼吸。他們一站一坐,在這張百年老料打磨出的長桌邊擁吻。
沈宗良細細地吻著她的臉,嘗到了她微咸的眼淚。
他干燥的手心貼上她的腳踝,把一條細腿握在了手里,“到底傷到哪里了?”
“沒有,沒有。”且惠摟緊了他的脖子,剛哭過的臉被情欲催生出濃重的紅暈,扭動著,索要很多很多的吻。
沈宗良被她弄得一團糟,襯衫扣子解到了一半,她就沒力氣了,又想從西褲里扯出來,也只掏了一半,但她的嘴唇黏在他身上了,只知道打濕他的下巴,這是想要他的意思。
他咽了一下喉結,沒有任何遲疑地,大力地楔進去。且惠一下子就軟在了他懷里。
“真的沒有哪里受傷了?”沈宗良把她的臉捧起來,混沌地看著她,“回答我。”
且惠眼角濕潤著,視線渙散的,一字一句念著:“庚寅秋初于京郊”
她讀不完整,聲音像是被扯斷了的棉絮,嗚嗚咽咽地散在空氣里。
但沈宗良聽得清楚,他胸腔里震了一下,越發(fā)用力地搗動。他說:“你沒禮貌,亂翻長輩的東西啊?小惠。”
她斜斜地靠在他肩頭,咬著他提醒說:“你沒有你沒有戴”
“不可以嗎?”沈宗良dg得更兇了,裝腔作勢地誘哄她:“就到里面好不好?”
且惠搖頭,語氣微弱地說著不可以。
他是嚇她的,最后關頭緊緊抱著她,全弄在了后頭。
且惠最后選了南邊的屋子,離書房近,推窗就能看見一墻之隔的怡園。
周日下午,沈宗良搭飛機回了江城。
他一走,夜晚再一來,家就顯出空曠和寂靜的味道。好在且惠有成摞的資料要看,也不覺得如何孤單。
她幾乎每天都不出門,守著一張桌子、一張床,在臥室和書房間來回,至多在傍晚去院子里走走。
好幾次了,唐納言下班回家看見她,連澆花的時候也在背材料。他指給莊齊瞧:“看你老同學,都鉆到書里去了?!?/p>
且惠來了以后,這還是莊齊第一次見她,俏麗依然,走動時裙擺微微蕩漾,穿著白裙行走在綠草叢中,像一朵裊娜娉婷的玉蘭花苞。
莊齊打個哈欠,稱贊道:“她可真有韌勁兒,我上班以后,再也不想看見書了?!?/p>
“人家是要考高躍民的博士?!碧萍{言牽著她站在門外,笑著說。
莊齊啊了一聲,“這么鼎鼎大名的學閥,他對學生巨嚴格巨ph,且惠怎么想的?”
唐納言說:“老沈和你想的一樣?!?/p>
“那怎么不勸一勸呢?何必吃受這份罪啊,真叫沒苦硬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