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惠也有同樣的疑問,她模棱兩可地說:“可能過去太多年了,懶得和我一個小孩子計較?他也不像是窄心眼的人。或者,
是還沒到清算我的時候?”
幼圓笑:“他清算你有什么好處嗎?沈叔叔是個唯利益論者,他的時間那么金貴,
對他無益的事他不做的?!?/p>
“他的時間金貴?”且惠聽著就忍不住冷嗤了一聲,“中午把我叫上去,工作沒有談多少,凈打聽王秉文了?!?/p>
幼圓摸著下巴,
細(xì)細(xì)思索了好一會兒,“根據(jù)我的經(jīng)驗,
如果他不是看上了小王同學(xué)的話,就應(yīng)該是對你還有想法?!?/p>
“你再亂根據(jù)一下看看呢?”且惠把手里的紙巾揉得皺成一團(tuán),“分手的時候,我話都說得那么難聽了,他還會有想法???”
幼圓說:“男人骨頭都輕的呀,這是你講的。沈宗良也不能排除在外??赡芩婚_始沒有,但看你這幾年出落得更動人了,就又不甘心了呢。代入一下小叔叔的視角,他栽的樹,他澆的水,也是他施的肥,好了,最后樹底下坐了個小伙子。你窒息吧?”
窗邊掛著竹制百葉簾,日光一格一格地落進(jìn)來,被風(fēng)吹得搖搖晃晃,看久了,且惠有種暈眩的感覺。她還是覺得荒唐,“沈宗良有可能會這樣嗎?”
幼圓哼了聲:“你可別小看這種老男人的嫉妒心。哦,抱歉,忘了不能說他老?!?/p>
“可以說,他現(xiàn)在確實老了?!鼻一荻⒅厣系挠白涌矗曇魸u漸低弱下去,“我今天看見他的白頭發(fā)了,兩根,也許別的地方還有。”
盡管沈宗良保養(yǎng)得很好,角度得當(dāng)?shù)脑挘茉谝r衫下看見他塊狀分明的腹肌,和抬臂時流暢的肌肉線條。
人到中年了,世上的酒色財氣沒能在他身上留下難看的痕跡。他仍和從前一樣,面容深刻俊雅,氣質(zhì)清朗,情緒異于常人的穩(wěn)定,但確實不年輕了。
“怎么了?”幼圓隔著屏幕打趣她,“你好心疼啊?”
且惠嘴硬,“我還心疼他這種上位群體呢?那誰來心疼我這個勞動人民?!?/p>
快到下班時,幼圓和她說拜拜,“我要和小莊去吃法餐了哦,先補(bǔ)個妝?!?/p>
“噢,原來你新交的男朋友姓莊啊,我認(rèn)識嗎?”
“鐘且惠,你討厭不討厭!”
且惠怕醫(yī)院下班,也提早收拾了一下,掐著點打了卡。
“主任今天這么早???”苗苗看了眼她的背影說:“是不是要去約會哦?!?/p>
王絡(luò)珠說:“不會,她男朋友去了紐約出差,就是和我本家的那個,今天我在電梯里碰到了。要不你以為我們吃的點心哪來的?”
苗苗感慨了句:“她美到連背影都這么好看,腿是腿,腰是腰的。我本來也計劃長成這樣的。”
她旁邊工位上一男生接了茬:“嗯,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p>
“美女說話你能別插嘴嗎?寫你的非法集資報告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