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時她正忙得焦頭爛額,
嘴里對付了一句:“他怎么又來了呀,你就說我不在好了,編個理由就是了?!?/p>
事后,小越跟且惠說起這件事,
說王秉文當(dāng)時就紅著耳根子,悻悻地離開了。
且惠倒不怕別的,他肯死心也算功德一件,
對誰都好。
但她擔(dān)心董玉書會借題發(fā)揮,媽媽的理論功夫是在課堂上練出來的,
一套又一套,且惠很怕和她吵架。
而王秉文什么都沒說。
他苦澀地笑了笑:“不了,老師。她既然要出差,那就讓她早點(diǎn)休息,
我先走了。”
董玉書送他進(jìn)了電梯,回來時,
放下東西就走到房間,問女兒說:“他今天怎么了?門都不肯進(jìn)了,是不是你說了他什么?”
“不知道?!鼻一荽怪垌?,彎腰迭手里的衣服,“他不進(jìn)來,不是省了你倒茶嗎?落個輕省呢?!?/p>
董玉書用力點(diǎn)了點(diǎn)她的額頭,“你呀你呀,到底什么時候才能開竅啊?我倒杯茶怎么了,只要你們兩個能好,我天天給他倒?!?/p>
這番言論讓且惠齒冷,她說:“虧您還是教育工作者呢,他也沒多了不起吧?有什么必要把自己的姿態(tài)放得這么低?別說我不想嫁給他,就是正經(jīng)談了戀愛,那也是平等的。過去我和”
“你和誰?”董玉書立刻挑起兩只眼睛瞪著她,“和沈家的那個是吧?那兩年他把你寵上天了是不是?哄得你目無長輩,無法無天。連我這個親媽都管教不了了?!?/p>
一氣兒說了太多,且惠的胸口起伏了下,“他教我很多道理,但沒有教過這些,你別冤枉人?!?/p>
董玉書一聽就陰陽怪氣地笑:“我吃了豹子膽也不敢去冤枉他呀。我說呢,怎么什么人你都不中意,心里總惦記著那么一位,能看得上誰???這次去出差,又可以和他見一面了,你高興了。”
夜風(fēng)帶著一陣涼意吹來,且惠手里捏著的真絲長裙發(fā)了皺。
燈光下,她雪白的手腕微微發(fā)著抖,“還要說這種話,我有什么可高興的?這幾年我見都不敢見他,是為了什么,媽媽不曉得嗎?”
“看看,我就知道,逼著你和他分手去讀書,這件事在你的心里,從來就沒過去!別以為我看不出,每次一說到牛津也好,讀研也好,你那副懊惱樣就掛在臉上了,好像這是什么不能提的禁忌?!?/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