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惠每天去上學(xué),都要做兩道心理建設(shè)。
一是從沈宗良溫暖的懷里爬起來,二是穿戴整齊,跨過掛著霜凍的一段路,坐到車上去。
這天期末考,她只剩下了最后一門。
昨夜復(fù)習(xí)到很晚,站在洗漱臺前刷牙時,且惠困得眼都睜不開。
她拿上書包走出去,隋姨把保溫杯遞給她,“且惠,好好考啊?!?/p>
住了這么長時間,她把這個乖巧的小姑娘當(dāng)女兒一樣。
且惠接過杯子,“隋姨,你泡了什么呀?”
“二哥兒拿回來的野山參,喝了補(bǔ)氣的。”
她塞進(jìn)書包里,戴上手套出了門。
且惠站在車門邊,回頭沖隋姨搖搖手,“我走了,天冷,您快回去。”
上車后,方普說:“鐘小姐,考完準(zhǔn)備回家過年了吧?”
她點了點頭,“是啊,看看買哪天的機(jī)票?!?/p>
到了教室前,她把書包放下,擰開瓶蓋喝了一大口。
一股苦味直沖腦門,與她天天喝的中藥不分伯仲。
且惠嘶一聲,頓時就清醒了不少,一張卷子越寫越精神。
考完,她接到幼圓的電話,問中午哪兒吃飯?
且惠一邊收拾書包,用肩膀夾著手機(jī)說:“沈宗良出差去了,不在家,我們上外邊吃吧?”
幼圓巴不得,她說:“好啊,吃完你陪我去愛馬仕看秀吧?”
“行,反正考完試了,我休息兩天?!?/p>
“那更好,晚上酒吧玩兒一趟,完美!”
她們?nèi)颖O(jiān)吃淮揚(yáng)菜,坐了馮家的車。
且惠想,方伯平時接送她也辛苦,能休息便盡量叫他休息。
這家店是新開的,人均消費在兩千往上,貴得離譜。
且惠翻著菜譜,也不怎么瞧得懂那些菜名,隨便點了幾個。
幼圓也好了,把菜譜遞還給服務(wù)員,“就要這些,把楊先生的存酒拿來?!?/p>
“楊先生又是哪一個?”且惠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