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勢如瓊樓化沙?,F今已不是十年前了,她也不再是鐘家大小姐,只是鐘且惠而已。
過去的那些玩伴也好,同學也好,還愿意做表面功夫的屈指可數,大部分人見了她都只當沒看見,眼里早沒了這號人。
她自顧自出神,不知道沈宗良還在等著后文。
沒多久,聽見他問:“就這樣?不再說個然后了?”
且惠擺擺手,眉眼溫柔且堅韌地笑了,“不了?!?/p>
她不喜歡總是抱怨生活。
且惠迷信,總覺得輸出太多負能量,是會影響氣運的。
能平安長到現在,考上還算理想的大學,身邊仍有關心她的好朋友,已經是命運的眷顧了。
況且,她又能夠對著沈宗良說什么呢?
說自己也曾金屋玉堂,十年不尋常?
沈宗良勾了下唇,他用小銀剪子裁掉蟹腿,剝開蟹殼,把蟹黃部分放進她盤中。
且惠小聲說了句謝謝,用勺子挖出蟹黃來吃,她嘗了一口,“哇,真的很好吃?!?/p>
面前的小姑娘仰著頭,手里舉了一把勺子,眼睛亮晶晶地看牢他。
她很會笑,露出一排珠貝般整齊的牙,像春雨過后明麗的好天氣。
沈宗良刮著蟹殼上薄香的油膏,手上的動作一頓,忽然間就忘了自己要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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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惠沒注意到他的失態(tài)
,安靜吃完蟹后,用勺子盛了一小碗泡飯。
她遞出去,“我自己做的,簡單配了這幾樣小菜,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吃?!?/p>
“我嘗嘗?!?/p>
沈宗良伸手接過,不可避免的,碗沿下的指尖短暫相觸。
且惠觸電般收回手,條件反射地低了頭,把勺子放回了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