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她白天要翻譯,晚上肯定是沒精神了,就不去湊熱鬧。
也難得,莊新華沒像往常一樣強求她。
她真是累壞了,沒五分鐘就四仰八叉地睡過去。
被手機鈴聲吵醒時,外面天已經(jīng)黑了。
一排排的路燈亮起來,倒映在玻璃封窗上,像深夜的星空。
且惠一只腳吊在床沿,窸窣著,在床單上摸到她的手機。
她沒睜眼,胡亂一劃接了,“喂?”
沈宗良一聽這睡意濃重的聲音。
他抬腕看表,“才八點就睡了?這么早。”
清朗的聲音入耳,在安靜的室內(nèi)聽起來,像淙淙流水。
且惠伸個懶腰,轉(zhuǎn)了一圈,“嗯,今天累得要命?!?/p>
“怎么了?”沈宗良不緊不慢地說話,“走了很遠的路?”
“是啊,也不知道那幫老外吃什么長大的,精力那么好?!?/p>
沈宗良淡笑,“也許不是人家太好,是你體力太差而已。”
“他們步子邁那么大,我跟都跟不上,只有要翻譯了才想起我來,純純工具人。”
且惠閉著眼在床上聽電話,跟他抱怨。
他低啞地恭維她,“那這件工具也太賞心悅目了一點?!?/p>
且惠笑,“好了,我想再睡一會兒,醒了給你打電話?!?/p>
沈宗良有些遺憾地說:“那看來,今晚你沒空見我了?!?/p>
“嗯?”且惠猛地睜開眼,驚喜又興奮,“你來我這邊了嗎?”
他被她的口氣逗笑,“是啊,開了四個小時車?!?/p>
且惠不敢相信,捂著嘴,“那那你在哪兒?。俊?/p>
“沒走錯的話,應該是你入住的酒店大堂。”沈宗良說。
她真是受不了,任何時候他的措辭都那么嚴謹。
過了五秒鐘,且惠掙扎著從床上起來,“等一下,我馬上出來。”
沈宗良笑了一息,“不著急,你慢慢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