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邊,且惠寫了大半頁紙才勉強記完。
比如,不能勞累,不能著涼,多吃蛋白質(zhì),建議仰臥位,可以在腰下面墊個枕頭緩解一下,但過段時間就得拿掉。
她送肖院長出去,“謝謝,您慢走?!?/p>
隋姨讓她回房間去,“我送肖院長上車,你快進去,自己別著涼了?!?/p>
且惠走回去時,碰上唐納言出來,他說了句,“今天得你的濟了,且惠,下次還叫我送你啊,我有空的?!?/p>
她懵懵懂懂地啊了一聲,“納言哥,你在說什么呀?”
唐納言指了指房內(nèi),“沒事,你進去吧,那邊脖子都伸出二里地了,就等你回去呢。”
“哦,好?!?/p>
沈宗良已經(jīng)翻身坐起來,腰下墊了松軟的枕頭,靠在床頭。
他身上穿著睡衣,想是中醫(yī)院的人來之前,就洗過澡了。
這么一來,且惠也沒什么可忙的。
加上彼此又冷了這些天,乍然四目相對,她還真有一點不適應。
且惠垂著臉,在他旁邊坐了一會兒。
她忽然問:“你吃了晚飯嗎?要不要吃一點?”
但沈宗良點頭,“吃過了,不吃不好扎針?!?/p>
“哦。”
一項計劃落了空,且惠又籌劃起另一樣,“你吃蘋果嗎?我給你削一個?!?/p>
他清淡地說:“又硬又酸的,不吃算了?!?/p>
她又低頭沉思起來,從來沒覺得聊天這么艱澀過。
等再一次抬眼,且惠說:“你要不要”
“你安生坐著吧,我也沒那么難伺候?!鄙蜃诹籍敊C立斷地拉過她的手,一徑看著她溫柔地笑:“今天懂事了,不像前陣子似的,兩眼一睜就是跟我慪氣?!?/p>
且惠臉上一紅,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沒有吧?!?/p>
沈宗良疑惑地問:“嗯,你沒有嗎?誰把我從她家趕出來的?”
她因為緊張,手里不停迭著那條帕子,四方的,三角的,各種各樣。
忽然被沈宗良抽走了,他認了認,“這看著眼熟,我的東西吧?”
且惠搶了下來,“去年國慶前你把它拿給我擦汗,現(xiàn)在是我的了。”
都不用去聞,那股深幽的少女體香就鉆進他鼻子里。
沈宗良感慨道:“那是,都和你一個味道了,它也不認我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