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宗良推掉了,“不用,我剛跟著你聽了一遍,都記住了。”
嘴上說著好吧,但他拿著紅筆打勾的時候,且惠一直伸長了脖子在看。
早知道他要來改,剛才就應(yīng)該再認(rèn)真一點了,省得讓他看笑話。
她手里的民法書剛翻了幾頁,就聽見沈宗良說:“錯了三個?!?/p>
且惠啊的一聲,“這么多?!?/p>
“很好了?!鄙蜃诹及褧f還給她,“錯兩個還是三個,本質(zhì)上沒區(qū)別,都是85分?!?/p>
她說:“嗯,我一般是控制在三個以內(nèi)?!?/p>
沈宗良借機(jī)問起來,“什么時候考試?年底嗎?”
“我打算報一月份的?!鼻一菰缍加媱澓昧耍罢眠^年,回江城去考?!?/p>
“也好?!?/p>
沈宗良敲著汝瓷茶蓋,“考過雅思以后,有心儀的學(xué)校嗎?”
“如果我說牛津,你會不會想笑。”且惠小聲地問。
她有點怕羞,問問題的時候拿書豎起來,擋了半邊臉。
“不會。”沈宗良老神在在地坐著,“做做夢嘛,又無傷大雅的?!?/p>
“哼?!?/p>
且惠大力摁動兩下筆,這和嘲笑有什么區(qū)別?
沈宗良吹了口茶,“你先試試看,實在申不上的話,我來”
“不要?!鼻一萏ы?,倔強(qiáng)又固執(zhí)地拒絕他,“申不上我會回江城讀研,我本來就想回去了?!?/p>
他愣了一下,再開口時帶了點笑意,“連男朋友的好意都拒絕?”
大概沒被誰拒絕過,他那聲輕笑聽起來,像有些惱了她。
茶香沁潤了她的口腔,且惠說:“男朋友不是拿來申學(xué)校用的。”
乍然聽見這么孩子氣的話,還用鏗鏘的口吻說出來,堅定得像在宣誓,沈宗良忽然就笑了,他說:“我們小惠真像一杯白水啊。”
且惠盯著他瞧,眼中的酸澀慢慢匯聚在了一起。
她想說,她并不是那么的單純,將本圖利的買賣,她見多了,也聽多了。
在世俗的眼界里,她的本錢是什么?青春貌美而已。
也許還有點能說會道的小聰明,值得沈宗良在她身上下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