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市迎來了強降雨,陰云密布,大雨傾下,大街上各路車型擁堵在道路上。
天空上方黑沉沉的一片烏云,更加令人煩躁。
滴——滴——,脾氣急躁的司機罵罵咧咧的按著喇叭,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砸在窗上,濺起片片水花。
8:30,電量不多的手機時鐘響了一遍又一遍終于安靜了。
雷聲轟隆,臥室內(nèi)氣氛莫名有些壓抑,原本早該起來的人在柔軟的被子里蜷縮著身體。少年緊閉著眼睛,臉頰紅的不太正常,兩條好看的秀眉皺的緊緊的,唇瓣干澀,嘴里小聲哀求著什么東西,像是陷入逃脫不掉的夢魘,哽咽低泣。
門被敲響,里面始終無人應(yīng)答,敲門的人有些急了,嘈雜了一瞬,然后傳來了門鎖打開的聲音。
“棠棠……”
進來的是個男人,聲音很輕的叫了他的名字,男人逐漸走進,身上有一種讓人安心的松柏香。
旁邊的床體微陷,有人坐了下來,唐棠迷糊間覺得有一只寬大的手掌摸了摸他的額頭。
“怎么這么燙?去,給醫(yī)生打電話,讓他來一趟?!蹦腥四樕蛔?,皺著眉低聲吩咐。
“好的先生,不過……”傭人頓了頓,有些遲疑道,“唐念先生剛剛來了電話,說是舞蹈演出要開始了………”
冷……好冷……
原本沒了知覺的雙腿刺骨的疼,窗外的雷聲振振,唐棠閉著眼睛,好像又回到了他腿斷的那年。
雙腿癱瘓后舞蹈團放棄了他的培訓(xùn)名額,改收了第二名的唐念進團培養(yǎng),朋友們紛紛來探病,說等著他回來一起登臺,醫(yī)院里,爸媽雖然傷心卻也安慰他,一定會讓他重新回到舞臺。
又過了一年,家里的經(jīng)濟不能同時支持哥哥的學(xué)舞蹈的費用和他的醫(yī)藥費了,爸媽思索了一晚,決定放棄給他治療,并且讓他休學(xué)在家。
隨著時間流逝,一起學(xué)跳舞的朋友們說話的話題漸漸變成了哥哥。
唐念好優(yōu)秀,唐念人超好,唐念又被老師嘉獎了。
……然后漸漸的,他們再也沒來看過他,再沒來看過唐念“口中”那個斷了腿后就陰晴不定,對親人惡語相向的弟弟。
……
唐棠坐著破舊的輪椅,在狹小的臥室聽著客廳中父母對哥哥的期許,聽著哥哥溫柔的聲音。
他想,父母是真的不知道他的腿是誰害得嗎?他們還記得自己這個小兒子嗎?
想起父母在家里面對他是尷尬中帶著愧疚的躲避,唐棠看著地板上從門縫里透出的暖光,原本星辰般璀璨的眸子蒙上了灰蒙蒙的破敗。
所有人都會選擇哥哥……
沒有人會愛他……
沒有人……
“我讓你去請醫(yī)生?!?/p>
男人聲音不悅的低聲呵斥,卻像救命稻草般拉回了陷入夢魘的人。
傭人連連稱是,趕緊跑下樓去打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