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不要看輕了自己（第2頁）

小月牙實在堅持不下去，問媽媽：“我不想學(xué)了，下周能不能不來呀？”

蹲著的媽媽說不行：“交了一學(xué)期的學(xué)費呢，還不便宜?！?/p>

“可我真的學(xué)不動了呀媽媽?！?/p>

媽媽指了下且惠：“你長大以后，想不想像鐘老師一樣漂亮，一樣有氣質(zhì)?！?/p>

小月牙盯著喝水的鐘老師看，咬牙點頭：“想。”

“那你就得好好往下學(xué)，因為呀，老師也是這么過來的?！?/p>

送走最后一個學(xué)生，且惠也沒多待，家里還烏七八糟的，雖說也沒什么可整理的，但總歸要清爽一點。

她好像每秒鐘、每分鐘，每一步路都匆忙且窮困，要停一停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趕路歸趕路，但媽媽口中的前景和目的地又在哪里？且惠也不知道。

她只曉得往前走。

一直走啊走，也許再走得快一點，走得再遠一點，就能把青灰霉斑的日子，丟棄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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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開學(xué)后日子變得更加忙碌。

唯一讓且惠覺得便利的，是報社大院離學(xué)校更近了，路上節(jié)省出二十分鐘。

且惠每天起很早，她總是第一個到教室，坐最前面一排聽講。

幾乎每一門專業(yè)課的老師都認得她。

一頭烏黑長發(fā)披在肩頭，細白柔婉的面孔，兩只水靈靈的眼睛會說話，永遠在認真地寫筆記。

周五下午，下課后看時間還早，且惠去了三教自習(xí)。

等天黑透了，教室里亮起燈，她才轉(zhuǎn)了轉(zhuǎn)僵硬的脖子，收拾好課本，準備去食堂吃晚飯。

起身時，且惠被眼前忽然冒出的一捧紅玫瑰嚇到。

再抬頭，眼前一個身材高大的男生盯著她，“鐘且惠，你你好?！?/p>

獨來獨往慣了，太久沒見過這種場面。

且惠迅速反應(yīng)了一下，這一出是叫個當(dāng)眾表白？

但她好像不認識這個人。且惠抱著書，單手指了下自己，“你找我嗎？”

“對，那我就直說了啊?！蹦猩行┖π叩負项^，“其實我喜歡你很久了，請問，你能當(dāng)我女朋友嗎？”